遣退了那名女侍,他冷聲質問,看著他的目光像是看著即將被處以極刑的犯人:“她是怎麼回事?”
“她她她……”救死扶傷的遲醫生麵對著鍾守衡那冷漠的像是能把人凍住的目光,結巴的不成樣子,不講義氣的拉了程碩一起下水:“是程、程碩讓我這樣做的……他……他懷疑你喜歡……”
他挑一挑眉,問:“喜歡什麼?”
“喜、喜歡……”遲醫生還是沒有那個勇氣回答。
鍾守衡笑了,豔麗四射,他把他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喜歡男人?”
遲瑞:“……”
他含淚看著那個一身淩厲的男人,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臉上的神情無辜至極。
原本以為自己博博可憐賣賣無辜這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畢竟鍾守衡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主兒,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下一秒,他一甩手,直接將他給摔到了床上,然後……傾身壓了上來。
遲醫生懵逼了,淩亂了。
他一身妖豔姿態,圍繞他周身,讓他這個男人都忍不住被蠱惑了心神。
“現在……”鍾守衡抬起手,捏上他的下巴,輕輕抬高,聲音華麗的像是一個夢境,銳利的眼神射向顫顫巍巍的遲醫生,“還敢懷疑我喜歡男人嗎?”
當然……不敢了。
這件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迄今想起來,遲醫生還心有餘悸。
尼瑪那場景,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心理健康,讓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哢噠”一聲,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遲瑞識相的退下去,留空間給兩個人獨處。
鍾守衡似乎是剛從公司回來,一身黑色的正裝尚未來得及換,手裏拿著一份資料,走近了,扔到她麵前,“你在我這裏待了不過三天時間,ge就鬧翻天了。季小姐……你手下的人,能力都很出色嘛。”
季子期是何其聰明的人。
他這溫和語氣之下暗藏著的明嘲暗諷,她自然能夠聽個清楚。
想來,大約也能猜測到是什麼事情,不過是向峰找不到她人,在跟鍾氏施壓吧?
還是出於習慣,拿起他扔過來的東西看了看。
上麵記載著的東西,的確,如她所料。
“不見人影三天,是朋友等急了。”她淡淡的解釋一句,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麵子問道:“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沒辦法。
下車之前,她模模糊糊的看到過別墅外麵的風景,遠離市區,根本就找不到計程車。
剛說完,似乎連她自己也覺不妥似的,又改了口:“還是不用了,麻煩鍾先生把電話借我用一下,我讓朋友來接吧。”
剛才是她說話說急了,有些事沒反應過來。
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麻煩了別人三天,已經是底線了,再讓他把自己送回去,想想也是說不過去的。
鍾守衡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淡。
旋即,他轉身朝著外麵走去,扔下一句:“換衣服。”
幻影,rolls-royce中的經典款,金色|女神標誌,褶褶生輝。
黑色的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從車窗望出去,隻能看到一團濃鬱的霧氣,綿延不絕。
即使隔了一扇玻璃,依舊能感受到這所城市奔騰不息的生機。
季子期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淡淡的瞥向窗外,整條路上,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一來,她大病初愈,著實沒什麼力氣;二來,也真心找不到什麼話可說。
很快,到了豪格家園。
老遠看到向峰的身影,他正從電梯裏走出來,拿著車鑰匙,步伐匆匆的朝著停車位走過去。
季子期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回頭,朝著駕駛座上一臉平靜的男人說一句:“這幾天麻煩鍾先生了。”
客氣、禮貌,難掩疏離。
他笑了笑,姿態熟稔的就像是兩個人之間本就該這樣一般,“……不麻煩。”
向峰將車倒出來,直接掛上最高檔。
隻是,還不等踩下油門的,卻猛然發現,立於車窗之外的那道身影。
日光溶溶,將她的身影幻化出來,倒映進他黑白分明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