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峰朝她看了一眼,說:“這個世界上,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估計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了。”
“是他無理取鬧。”季子期揉著發暈的頭,“大晚上的沒事發|情。”
向峰淡淡的笑了下,沒說話。
……無理取鬧嗎?
他從來沒有見過,方天銘對除了季子期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無理取鬧過。
甚至,他對別的女人,連最起碼的調|情都不需要,向來隻是完事拿錢走人。
季子期……是方天銘生命中唯一的一個例外。
黑夜立在他們身後,從有棱有角的落地窗裏緊緊的逼迫過來,空氣中,頓時寂靜的隻聽見風悄悄滑過玻璃的聲音。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季子期忽然抬頭,斜眼瞟向向峰,細白的脖頸如天鵝般,自然彎成一道好看的弧線,眼底是十足確定的把握,“如果我的預測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晚上,鍾守衡應該會請我過去。”
向峰唇線微抿,懂了她的意思。
季子期不再說話,扭頭,看向窗外的街景,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很是清晰。
她輕輕閉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著一身的月光。
這樣的月夜,讓人熏熏然的沉醉在盈盈的月光下。
……
“嘟——嘟——”
電話被掛斷。
女人見他掛了電話,蛇一般的纏繞上來,聲音嬌柔似水:“方總……”
一聲“方總”,欲|念全失。
在她的唇碰到自己之前,方天銘先出了手,不動聲色的將她推離自己身邊。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疏離的態度太過明顯,讓前來侍候他的那個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走。”薄唇動了動,他吐出一個字,淡漠無波。
不經意間,她對上他銳利的目光,心,不由的輕|顫了下。
那是怎樣的一種目光啊,在對視的時候,就好像是被一根針刺著自己的瞳孔。
深吸一口氣,女人強扯著麵皮笑道,“方總……”
“聽不懂我說的話?”不耐自心間浮起,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眼見他已經動了怒,那女人再放肆也不敢做什麼,隻得無奈的起身退了出去。
包廂內,恢複寂靜。
方天銘抬手,看了看腕表上麵顯示著的時間。
二十點二十六分。
季子期……季子期……
心中每默念一次這個名字,就讓他產生一絲不該有的情愫。
……
事實證明,季子期的猜測果然沒有偏差。
翌日下午三點的時候,萬能特助程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簡單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季子期看向那個一個多月沒見的男人,微微眯眸,笑道:“言則,待會去準備套西裝,把自己整理的好看點。今晚上衡少有請,約我們出去‘club’玩兒呢。”
唐言則站在一旁,低聲問道:“‘club’?什麼地方?”
季子期笑的風情撩人,“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嗎?”
“第一次相見?”唐言則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來,“……夜、夜|店?”
說夜|店,是好聽了。
當年,他急需用錢,普通夜|店的薪資又太低,隻好去了一個近乎情|色場合的夜|店。
季子期點點頭,笑的像隻狐狸一樣,“兩年沒去過那種地方了,估計你都忘記那裏的情況了。現在,你也算得上是個男人了,是時候該去那裏看看了。”
這兩年,雖然他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季子期是待他極好的。
上流世界,少不了要在聲色場合中流連,而她,卻從未有過一次帶他去那種地方。
一想到那裏過度放|縱的男男女女們,唐言則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拒絕道:“我不想去,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稍稍臉紅,便能一眼看出來。
“不想去?”季子期眨了眨眼睛,眸底處泛出迷人的色澤,讓人不禁深陷其中,語氣似為難般:“可是衡少約好的地方是那裏啊,你不去,我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被人欺負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