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側頭,看了看時間,八點十六分。
心中琢磨著,應該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時鍾,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我們再打個賭吧。……我賭你在九點之前,會到lg私人會所。”
鍾守衡半倚在轉椅上,姿態有些散漫,卻又隱約間散發出漠然的倨傲,“季小姐,你對自己……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這個賭,如果打起來,那她不是輸定了?
腿長在他的身上,去不去會所的決定權在於他自己,她又為什麼,說的這麼信誓旦旦。
“是不是太過自信,總要試過才知道。”她濃密的睫毛稍稍向上揚起,透出幾分狡黠,“……一句話,賭不賭吧?”
鍾守衡默了默。
空氣突然在此刻凝結,靜得隻剩下窗外沙沙的風聲。
良久,他薄唇輕扯,狹長的鳳眸微眯了起來,不見笑意,凝重深沉,“賭注?”
“賭注……”季子期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黛眉輕蹙,好似認真思考了一番,“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
男人唇角的笑意淺嚐輒止,“什麼事?”
她頓了頓,說:“事情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
“好,我答應你。”鍾守衡眼眸微垂,毫無焦距的眼底隱藏著一抹複雜,“如果,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
簡單的四個字,堅定的四個字。
她的眸色,如同溪流中的光波,時暗時明。
“嗬,”男人唇中溢出一聲低調,輪廓在吊燈的照耀下略顯柔和,“季小姐,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去會所?”
“……”
季子期沒說話。
夜不過微涼,她沉默了幾秒,徐徐回答他:“表現的那麼一往情深,可是看來,鍾先生在喬小姐的身上似乎也沒放太多心思啊?”
一句話,說的意有所指。
鍾守衡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聲線上倒是聽不出絲毫的變化,“什麼意思?”
季子期不由得輕笑,一雙眼眸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異常奪目,“我記得鍾先生不久前告訴過我,說是要準備對喬小姐放手了。現在看來,這是真的啊……既然這樣,那這件事說不說,也無所謂了。”
唇角慵懶的笑容凝固在那裏,男人一張妖豔的俊顏上染了深沉,就連視線,漸漸的變得陰鶩起來。
好似一條毒蛇,被人觸碰到了逆鱗一般。
“季小姐有話直說便是。”他收了自己散漫的姿態,語氣變得嚴謹起來,“難道喬婉婉現在在會所?”
季子期眸底顏色變化無常,她鬆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眼角斜挑,望著窗外的溶溶夜色,“lg私人會所雖然是那些上流世界的少爺小姐的聚集地,但底層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剛才,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是在那裏看到了喬小姐……哦,喬小姐旁邊,好像還有一個男人,叫卓修,是你們鍾氏大股東之一卓家的三少爺。”
頓了頓,她繼續說:“其實我的解釋是多餘了,對於這個人……鍾先生應該不陌生吧?聽說這個男人可是追喬小姐追了足足四年,隻是因為礙於銳少,所以他的目的也一直沒有得逞,隻是這一次,在喬小姐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情況下,真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鍾守衡臉上慵懶的笑意,終於盡數褪去。
劍眉蹙了蹙,他的聲線也漸漸的染上寒涼,用著最後一點耐心,“卓董遺落在外的私生子,一個不成器的廢物而已,難道還敢對喬婉婉來強的?”
“來強的,他自然不敢。”季子期微笑著附和,“不過,豪門少爺中玩的那一套,你心裏應該也清楚。夜場中什麼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人真的權勢兩全了,鬧出條人命來都算不上什麼,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對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她的聲音染上不可自持的興趣,“我聽說,最近各個夜場中好像很流行一種據說是吃了之後會把任何一個陌生人看成是自己心上人的迷|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