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她,毀了唐家;利用她,壯大鍾家。
人能控製自己的很多東西,卻鮮少有人能夠控製住自己的腦回路和心。
於是,當這個想法被扼殺在腦中的時候,另外一個想法,又不受控製的自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鍾守衡呢?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如果,唐依心這個人還活著,那麼,鍾守衡會不會喜歡上喬婉婉?
當年,他為了讓她跟他在一起,軟的硬的都來了,甚至不惜對鍾威都放軟了自己一向強硬的姿態,他當年那麼執著,是因為得不到而一時產生的新鮮感?還是因為,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唐依心?
說不清楚。
哪怕時至今日,她也說不清楚。
原本,她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她的,畢竟,當年他為她做的事情,她都一一記著,那樣的態度,絕非是因一時的新鮮感。
隻是,當他說出那句“如果她再敢動喬婉婉,他就讓她十倍奉還”的時候,這種信念,又沒由來的,被打碎了。
糾結許久,仍舊沒有尋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季子期斂了思緒,不再去思考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一時新鮮感也好,真的愛上了也罷,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去惦念了。
畢竟,不管他當初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於她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
當天中午,季小姐再次深刻的體會了一把所謂的“冤家路窄”是什麼意思。
恒溫空調開著,餐廳內的溫度沁涼。
無論是溫度還是氣氛,都令人無比適宜,隻是突然進來的人,卻令這氣氛驟變。
喬婉婉坐在鍾守衡的對麵,正用精致的刀法切割著盤中的七分熟牛排,一張嬌俏的臉蛋兒清純似百合,哪怕隻是眨眼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將“顧盼生輝”四個字表現到了淋漓盡致。
不經意的一個抬眸,正巧碰見季子期從門口走進來,喬婉婉目光微變,不動聲色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低下頭,專心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半截裙,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麵,真真像一朵正在綻放的百合花。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季小姐歎息了一聲,一種差距感油然而生。
不過話說回來,衡少爺這泡女人的效率,也當真不是蓋的。
跟喬婉婉拉近距離這才幾天呐,接著就把人給單獨約出來吃飯了。
沒由來的,產生一種“來的真不湊巧”的念頭。
說她來這地方不是故意的,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中午十一點,餐廳內人滿為患,就鍾守衡和喬婉婉那一桌的鄰桌還空閑著,這一條路上又沒有別的餐廳,隻有這一家,她根本沒得選擇。
進退兩難。
糾結了一秒,季子期還是踱步走了過去,坐下。
本來,一個人吃飯也沒覺得有什麼,公司忙,她和向峰都是錯開吃,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但是這在一個人的情況下碰到他和喬婉婉在一起,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索性,裝作沒看見。
反正私人時間,他們本應就是陌生人。
隻是,她這裏想裝作沒看見,圖個清靜,那邊,卻偏偏有人非要打破她這兒的清靜:“季小姐,好巧。”
“啊,”季子期回了聲,化了淡妝的臉掩了那抹蒼白,看上去倒是如驕陽般明豔動人:“是好巧。”
四目相對,又都在下一秒彼此默契般的一起錯開視線。
男人移了視線,看向自己對麵溫婉安靜的女子,“婉婉,這位是ge的副總,季小姐。”
喬婉婉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眸,對著季子期點了點頭,溫聲打招呼:“季小姐。”
聽著溫聲軟語,看著姿態柔和,但是那一閃即逝的血光,卻還是被她捕捉在了眼裏。
季子期心內冷笑。
看來,這個喬婉婉,對她好像頗有點“恨之入骨”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的笑同樣是沒有破綻,“喬小姐。”
成人世界,自然有成人世界特殊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