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她沒見過,也想象不出來。
見他直接無視了自己,治安管理員尷尬的搓了搓手,站在原地。
好多人都注視著他們這邊,目光灼灼如劍,私下裏怎麼調|情那都是自己的事,她再習慣了不要臉,但此時麵對著這麼多人的目光,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那些人的目光一道道的,帶著好奇與疑惑。
紅暈從耳根處泛了出來,一直延伸到臉上,終於忍不下去,季子期抬手,把他捏著自己下頜的手拍下去,麵色有些不自在:“看什麼。”
“受傷了。”
“啊?”
鍾守衡撫上她傷口旁邊的肌膚,“這裏。”
她連忙抬手,摸了摸|他說的那個地方。
果然,觸感有些粘|稠。
拿下手來的時候,指尖已經被滲出的血給染紅。
剛才局麵混亂,她也沒顧得上自己,傷了也沒發現,此時被他這麼一提醒,這痛感,倒是如潮水般的湧了上來。
忽然想起剛才的情況,好像的確是有人拿著刀子劃傷了她的脖子。
隻是,她到底不是那種因為一點事就想去跟人家斤斤計較的人,隻是個意外,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她也懶得計較。
息事寧人,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她皺了皺眉,說,“剛才不小心劃傷的,沒什麼大事。”
鍾守衡看著她,沒說話。
轉過身,對著治安管理員吩咐一句:“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都是局內人,這一句“看著辦”,代表著的含義是什麼,不用言明,管理員自然明白幾分。
於是,連忙應道:“是是是。”
招呼了向峰過來,鍾守衡習慣性的發號施令,“先把她送回去。”
向峰倒是沒遲疑,直接應了。
雖然,這人不是他的上司吧,但讓他做的事情是對上司有利的事情,他說什麼,也不能拒絕的。
長久以來的獨立性,讓季子期已經不習慣了別人的幫助,聽到他這樣說,想也沒想的拒絕:“我自己能應付。”
鍾守衡直接把她的話給無視了個徹底,語氣重了幾分,“送她回去!”
話語間,已是分明染了怒意。
向峰見苗頭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小聲對她說:“你的傷口需要處理,還是先回去吧,待會我回來解決事情。”
季子期看了他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
向峰把季子期送了回去,折身返回來。
不得不說,向峰還是挺佩服這男人處理事情的效率的,沒幾分鍾,就把事情全部搞定了。
把要做的事情給小隊長吩咐了下去,朝著身邊男人道一聲,“今天的事,麻煩了。”
都是聰明人,心裏有什麼異議不能放到明麵上來,就事論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向峰心裏清楚。
默了默,鍾守衡低沉的聲音忽然清晰的在他耳畔響了起來:“著手查一下弄傷她的人,是什麼背景。”
向峰一愣,隨即答道:“是個普通人,沒什麼背景。”
“是今天蓄意滋事的?”
“……是。”
男人閉了閉眼,薄唇微動,成言見血:“替我解決掉他。”
向峰頓時變了臉色。
他家季小姐,雖然不是個吃虧的主兒,但這事,估計她也不會去刻意計較,所以,他也沒打算對那人怎麼樣,誰知道這男人,一下命令竟然就染了血腥。
“鍾先生,剛才那個人可能也不是故意……”
“我不管他是不是故意。”鍾守衡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繞唇而出,“故意也好無心也罷,弄傷了我的人,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
這聲音,冷漠,絕情,沒有任何溫度。
向峰抿唇,了然了他的意思。
剛才那個人,別說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就算是平日裏是個老實人,這次他帶頭尋釁滋事是事實,他弄傷了季子期,也是事實。
觸怒到鍾家太子爺,注定沒好果子吃的。
依照他這段日子來對鍾守衡的了解,知曉他沒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無害,這男人骨子裏的狠辣壓根不輸於鍾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還好,一旦有人觸碰到,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場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