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神仙姐姐?”岐子木支吾一聲。
蒲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從草堆裏望過去,“看她做什麼。”
“嗯。”岐子木點頭。
蒲探手捂阿絮的眼睛,卻被阿絮抓開了,阿絮抬頭蹙眉衝她搖下頭,彎腰從仔細草堆裏看過去。
蒲微微一怔,隻緊緊握住她的手。
草堆另一邊,裸-女抬腳踢了一下趴在死人身上黏糊糊的怪物,隻聽那怪物呼嚕兩聲,收縮一下軟趴趴的身體蠕動著從人肉上滾下來,圓滾滾的身上長滿環節,頭部三瓣型的口器開合翕動,露出裏麵粉色舌狀的肉刺,身下流了一灘紅白混合的粘稠液體。
“今兒就七個人?”裸-女眼珠子一橫,腳趾頭點著血拉一拉,牽出一根粘稠的絲線。
倒在地上的怪物笨拙地翻過身子,慢慢爬到她腳下,弓起身子呼嚕兩聲。
裸-女勾下唇角,在腰間摸了摸,手指插入腹中,從體內抽出一根肋骨,矮下身插-進怪物體內,怪物痛苦地嗚咽,趴在地上抽搐,破裂的創口不斷湧出大量紅白交雜的液體,這時裸-女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小巧的青銅鼎,用鼎去接那些汁液。
取液結束後裸-女一腳把怪物踢開,挨著給剩下六隻開了膛。
阿絮遠遠就能聞到一股鹹腥的惡臭,喉管抽動直想吐,蒲察覺到她的不適微微低身讓她貼在自己身上,阿絮聞到她身上清淡的薄荷香才舒緩一些。
岐子木捏捏拳頭,低聲道:“對待同伴尚且如此,真不敢想象這妖女是如何殘害人的!”
“噓。”蒲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岐子木垂下頭又從包裏折了片葉子含在嘴裏不說話。
再看草堆那邊,七隻食-精鬼被開膛後,敞著軟乎乎的肚皮在地上抽搐,軟體組織明顯地收縮,肉滓邊黑濁的粘液緩緩凝聚,然後一點點往下滴。
裸-女舔了一下肋骨尖殘留的血漬,咂咂嘴合上鼎爐,把手裏的骨頭扔了。
“一群廢物。”裸-女用腳趾碾了碾腳邊一隻食-精鬼敞開的肚皮,那小鬼哀嚎一聲抽搐著滾到一邊。
裸-女看著它狼狽的模樣輕笑一聲,“活該隻做小鬼。”
幾隻食-精鬼痛苦地扭動殘破的身軀,恐慌地縮到一邊。
“誰!”裸-女眸子一翻,扭頭向一邊樹林望去。
“唔——”岐子木驚覺往後倒去。
蒲連忙捂住他嘴,淩厲地掃他一眼,視線又朝草堆那邊望去。
岐子木奇怪她的反應,心底生疑:那裸女說的難道不是我們?
正當岐子木困惑之時,草堆那邊又響起一個聲音,嘶啞蒼老,聽著難受的很。
“陣法早已成型,你還這般大肆獵人,不怕主上發現降罪於你?”隻見一佝僂矮人緩緩行至裸-女身前,全身藏在漆黑袍子裏,看不見麵容。
“是你......”裸-女上下打量他一番,翹腿在石塊上坐下,“主上向來寵我,隻一點精血補補身子,我想主上是不會吝惜的。”
佝僂人哂笑一聲:“嗬,你倒是好自信。”
裸-女笑而不語。
佝僂人卻道:“聽說你前幾次派人下咒都失敗了?區區一個女娃都搞不定,你說若是主上知你行事如此拖拉,還會不會寵你?”
裸女抿抿紅唇,嬌俏一笑,“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我想你一定是沒聽說過‘隔牆有耳’。”言罷驀地垂手站起,雙臂無骨似的掉在身側,嗖的一晃就不見了身形。
“人呢?”岐子木看她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心下一驚,四下張望尋找,忽的身子一輕,後領被提著扔向一邊,撞在樹上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