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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卿說:“那可不行,我要是不快些離開這裏,就想賴在酒樓不走,一喝酒就要壞事了!”言罷,快馬加鞭,“城西的大河要退潮了,駕!”
馬兒加快速度,蒲牢身子一抖,沒有辦法隻好抓住葛卿的襖子,“你回家管城西大河退潮作甚!”
葛卿勾一勾唇,敞開棉襖把她抱進懷裏,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冷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著實凍人,好在葛卿穿了厚襖子,抱住蒲牢為她擋風。
可是蒲牢還是不喜與人接觸過近,始終保持著一種僵硬的姿態,很是尷尬。
這一尷尬,就尷尬出了城西,尷尬到了大河。
正是退潮的時候,兩岸的濕泥上露出不少貝殼螺螄。
葛卿停下馬跳下來,用刀削了根木棍,下河插魚。
她說:“城西的大河啊,這個時候撈魚最好了。”轉過身對蒲牢笑,“剛撈上的魚呢,也是最新鮮的,用來熬湯最好了。”
蒲牢看著她臉上沾了泥,大冷天的光腿光腳在冰冷的河水裏插魚,就是因為隻對她提過兩次的魚湯?
蒲牢說:“你不用這樣。”
葛卿搖頭,認真地看著水裏,“美食不可辜負。”
蒲牢無奈,這人怎麼對食物這樣執著。
葛卿又說:“美人更不可辜負。”
尖刺插-進魚肚,單手一挑,銀色的魚鱗閃著晶瑩的光芒從空中飛過,濺起一陣水花。
水珠散開,折射出五彩的光暈,在蒲牢麵前緩緩墜落。
葛卿提著魚尾巴,隨性挽著長發,滿臉笑容地慢慢向她走近,站在她身前,眼睛彎成弦月,咧開的嘴裏尖尖的小虎牙。
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凍的。
蒲牢從她身上移開目光,說:“你總是有奇怪的理論。”
葛卿擦一下臉上的水珠,小聲道:“我父王說的,還說要不是這樣,他也娶不到天下第一聰明,第一美貌,第一厲害的娘子。”
蒲牢皺眉,“父王?”
葛卿急忙改口,“啊,我爹。嗯,老爹。”
蒲牢心裏想,早看出來這人家裏條件殷實,原來是羅刹國的公主。
蒲牢問:“那你家到底在哪?為何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葛卿抓著魚,手指在空中轉了兩圈,指向遠處的極北冰海,“嗯......在那......”
蒲牢看著北海一怔。什麼意思?
葛卿嘿嘿一笑,立馬把手轉向身後的王城,“那!在那!”
蒲牢一看,她指的是城東方向,和她們現處的城西隔了很遠。
葛卿把魚給蒲牢,讓她上馬,“你拿好魚,我們這就回去。”
蒲牢退後一步,“還騎馬?”
葛卿無辜地眨眼,“不然呢?”小聲嘟嘴,“那得走多遠哪。”
蒲牢瞪眼,“鬼方到羅刹這麼遠的路你都走過來了,還嫌這小小的王城?剛才你說擔心喝酒誤事,我勉強信了你的鬼話,現在你還想怎樣!”
葛卿抱頭,“行,不騎馬。我錯了,季娘你別生氣。”
蒲牢歎口氣,“我沒生氣,我隻是——”
“嗯?”
蒲牢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葛卿牽馬,“那我們走過去吧,半個時辰要不了就能到。”
蒲牢把馬背上的棉襖給她,“你快穿上。”
葛卿擺手,“不用,我不怕冷。你穿上吧。”
蒲牢把襖子搭在她肩上,“我不冷。”
葛卿說:“那你把魚給我。”
蒲牢說:“沒事,我拿著就行,你牽馬吧。”
葛卿笑,“季娘,你真好。”
蒲牢沒了話。
再進城裏,街上的人家都擺出了花樣,王都儼然換了新模樣。
祈福瑞雪的慶典要開始了。
蒲牢有些好奇地四處看著,葛卿說:“這還不算什麼,等到了晚上才是正經戲。到時候我帶你去放花燈,據說隻要心意誠,花燈能一直漂到南邊的東海去。”
“幹嘛非要去東海?”
葛卿幸福地笑,“你不知道啊?東海下麵有個海青宮,裏麵住了位海神姐姐,不僅貌美,還溫柔善良,隻要花燈漂到了東海青宮,海神就能看到我的願望咯。”
蒲牢低眼,東海青宮的海神,那不就是她麼?
蒲牢問:“你很喜歡她?”
“喜歡誰?”
“東海青宮的海神。”
葛卿眯著桃花眼盯著她,似笑非笑。
“怎麼?”
葛卿沒有回答,轉身去看旁邊小鋪擺的首飾,拿了一支雕著蜻蜓的水晶釵,“漂不漂亮?”又拿了一支古樸優雅的桃木簪,舉到蒲牢跟前,“這個呢,好不好?”
蒲牢幾乎沒用過首飾,就說:“都挺好的。”
葛卿笑,“那就兩個都要了吧。”把貝殼拿給賣首飾的老嫗,然後把水晶釵和桃木簪都放到蒲牢手裏。
蒲牢問她:“你做什麼?”
葛卿說:“我看你一路時不時就看我的簪子,想你沒怎麼用過首飾,所以買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