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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葛天長生篇9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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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上前追她,“什刹,你去哪,不要胡來!”

阿絮抱住蒲牢的腰,“人家要走就走,你追什麼追,難道你真想要把她送到昊天那裏,關進天牢不成?”

再看前方,什刹已經飛遠了。

蒲牢歎一口氣,揉著阿絮肩膀說:“你沒事就好。”

阿絮看到蒲牢滿身的傷痕,心疼地說:“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蒲牢順著她的長發說:“我沒事,這點傷過兩天就好了。倒是你,衣服破成這樣。”

蒲牢拍拍阿絮的衣服,從她衣兜裏掉出一個蚌殼來,原來是早就暈死過去的珍珍。

阿絮抹掉臉上的灰,把珍珍撿起來,說:“我要拿回空歸劍還是要花一番功夫嘛。”

說著,把晶瑩剔透的寶劍拿給蒲牢看,“給,好看嗎?”

蒲牢接過劍,摸著阿絮的臉頰,看著她說:“好看。”

阿絮跳上去抱住蒲牢脖子,在她下唇親了親,“我好想你。”

蒲牢抱住她深深吻下去,“我也是。”

兩人擁吻一陣,蒲牢把阿絮攬在懷裏,手指繞著她的發絲問:“葛天寅真的沒傷害你?”

阿絮小聲嗯了嗯。她不是想騙蒲牢,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空歸結界裏的事情。她總不能說她一個人把葛天寅打跑了吧?那蒲牢問她是怎麼做到的,她總不能說“我和龍玉朗合體了,龍玉朗用我的身體把她打跑”的吧?

那蒲牢再問,什麼,龍玉朗逃走的元神回來了,她在哪裏?

阿絮不敢想下去了......

所以,秋寧啊,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不能把真相告訴你。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坦白一切的。

阿絮在心中這樣懺悔著。

蒲牢親親她的額頭,“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

阿絮生氣道:“不許你在我麵前提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看你總是擔心我,但其實到了最後我總是最安全的那一個。倒是你,總為了我受傷……”是啊,她體內留著葛天的血,是世上唯一刻著“詔諭之契”的靈魂,葛天的人保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允許她受傷呢?一直以來,天寰隻不過是在磨練她罷了,從未真正想傷害她。

阿絮和阿猙回來的路上,問過阿猙:“你的靈魂毀滅了,天寰的人找到你封印的龍身重新刻印出了我,就是想要得到刻著‘詔諭之契’的魂魄。既然他們能刻印出一個我,就能刻印出無數個你的魂魄,隨便用培養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在人間長大,盯著我不放呢?”

阿猙說:“要是那麼簡單的便宜了他們,我就不是龍玉朗了。”她陰險地笑,摸著耳朵尖說,“好歹我也是葛天的公主不是?怎麼能被一群仆人玩的團團轉呢。”

阿絮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天寰之所以如此折騰,都是因為你從中做了手腳?”

阿猙應道:“不錯,所以絕對不能讓葛天知道我還有一絲元神苟延殘喘。丫頭,‘詔諭之契’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說覺醒就能覺醒的。要覺醒‘詔諭之契’很困難,需要很多條件,其中最基礎的一條就是必須學會‘言靈術’。而言靈術由‘詔諭之契’直血代代私傳,絕無外人知曉。我母後消逝前把言靈術傳給我,我把言靈術藏了起來,魂飛魄散後再沒人知道了。”

阿絮說:“原來是這樣。所以天寰就算刻印出再多個你也沒用,必須要想辦法套出你留下的所有秘密,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

阿絮話音戛然而止。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龍玉朗的軟肋,她的心上人,蒲牢。

阿絮閉上眼,原來從一開始,她們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命運的轉輪無法逆轉,而可笑的是,控製她們命運轉輪的並非因果循環,而是葛天氏族。

阿猙說:“是啊,就是這樣。葛天偏執又愚昧,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荒謬傳說,殘害族人,無休無止的殺戮。”

頓一頓,阿猙解釋道:“葛天想要召喚出傳說裏的‘詔諭使’,需要祭獻‘詔諭之契’和大量的靈能。其實葛天族覺醒過很多‘詔諭之契’,卻沒有一個能召喚出‘詔諭使’。但葛天還是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作賤同族的靈魂,掠奪靈能作為祭品。”

阿絮聽得心髒作痛,再想問“詔諭使”的傳說時阿猙卻不想說了,讓她回家聽昊天講去。

阿猙說:“葛天寅現在不急著把你帶回去,是因為你沒完全具備‘詔諭之契’覺醒的條件,而那些條件隻有我才知道。所以你必須按照我留下的線索走一遭,隻有那樣你才能真正成長起來,完成我生前沒來得及完成的使命,跟守衛在盡頭的‘那一位’聯手,徹底毀滅葛天。”

阿絮問:“‘那一位’是誰?”

阿猙眸子一沉,回道:“時候未到,你們一定會相見的。”頓一頓,露出恍惚的神情,似是自語地喃喃,“在那座從沒有人去過的塔......”

濕冷的風刮在臉上,阿絮從冗長的回憶中醒過神來。

蒲牢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龍兒哪裏不舒服?突然就不說話了。”

阿絮歎一口氣,靠在蒲牢懷裏,閉上眼蹭了蹭,“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累。”

蒲牢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那我們就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夢裏。”

“嗯......”阿絮應了一聲,眼皮很重,慢慢合上,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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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刹騎著黑色的駿馬,孤身一人在黑暗中飛行著。

駿馬忽然停住,抬起前蹄嘶聲長歐。

什刹渾身一震,拔出長劍揮向空中。

純白的雛菊碎成兩瓣,慢慢飄落,落在她的手心。

什刹驀然睜大了眼。

前方的虛空裏慢慢浮現出一道身影,什刹甩出玄鐵鎖鏈把黑影牢牢捆住,握緊劍柄,一劍刺了出去。

被言靈咒束縛的心髒不斷炸裂,猩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冰冷的鐵劍從潰爛的胸腔穿過,身體的主人劇烈咳嗽,吐出一灘黑血。

什刹脊柱僵硬,舉著劍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沾滿鮮血的手撫在什刹冷冰冰的玄鐵麵具上,蒼白的手臂上暗紅的辟邪血珠格外顯眼。

什刹握劍的手抖了抖。

葛天寅握住她握劍的手,猛力貫穿自己的胸膛,眼睛完成月牙,粲然地笑。

什刹用力抽手,葛天寅卻不放開。

葛天寅貼到什刹身前,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小鹿啊……”

什刹推開她,擦幹嘴角沾上的血,冷漠地看著她。

葛天寅殘敗的軀體向後倒退,四肢漸漸化成花瓣隨風飄散。

原來隻是幻影。

什刹攥住韁繩,調轉馬頭狂奔離去。

黑暗的風裏,徒留兩片雛菊花瓣孤單飄零。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昨天我哥們兒寫了段話挺搞笑,粘在這裏大家看看娛樂娛樂~

內容如下:

魚,給人在案上猛地一摔就暈了,雖然嘴兒還一張一合地吐泡泡,但刮鱗破肚掏內髒一套下來,也不覺疼。我不是魚,是魚市裏的案板,每天幾百條魚可勁兒往臉上摔,也暈,也不覺疼。唯一的區別是,魚殺了就死,我每天還得被魚摔,摔個五年十年甚至三十年,直到粉身碎骨為止。人為魚肉我為刀俎,希望來世大家都做河豚,好吃,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