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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臥聽風雨(1 / 2)

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仰望天空了?

多久沒有這樣慢悠悠地數星星了?

曾曦希望時間就停在當下,讓他就這樣活在這個美好的童話裏。一個人愛一個人,會讓你自己感到吃驚,因為你未曾經曆的時候,永遠也無法想到你會那麼那麼地愛,那麼那麼地在乎,那麼那麼地容易滿足或者是失落。

辛小羽也一樣希望時間凝固,這一刻似乎沒有煩惱,就如此這般靜靜地躺著,頭頂是繁星點點的夜空。

“欸,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嗎?”曾曦突然發問。

“不記得,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其實就在剛剛過去的一瞬間,她也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與曾曦相識的那個晚上。

因為*的緣故,娟子的大學早早放了暑假,娟子也就早早回了老家。曾曦學校沒有那麼早放,後來想要放的時候,北京城大有封鎖的態勢,重要的是據說回老家的,當地政府還要給隔離起來,太麻煩了,所以曾曦索性就呆在學校沒回去。等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兩個老同學已經將近四個月沒有見麵了。因此,娟子組織了k歌活動,叫上了他們共同的同學朋友,娟子還多加了辛小羽、喬然,也就是從那次k歌起,曾曦開始闖入她們幾個女生的圈子裏的。

曾曦見辛小羽,大有一見如故的趕腳,用曾曦後來的話講,見到辛小羽,眼前一亮,生命就此點燃,仿佛過去的二十年都是黯淡無光,三生石上既定在案的緣分到了。

有沒有那麼一個人,也讓你有過和曾曦一樣的趕腳?不聲不響,但就是踏踏實實地認為這就是自己命裏的那個人。

“你不覺得今晚的星空和那晚很像嗎?”曾曦設問。

“沒覺得,那麼久遠的一席星空,你還能記得啊?真牛!”其實她也曆曆在目。人生的道路上,你會記得生死存亡轟轟烈烈的往事,但有些不經意的芝麻綠豆的小瞬間也會牢牢地粘在你大腦記憶的溝壑裏,有一天情景再現,你會覺得仿佛穿梭在時光機器裏,撞見了過去的自己,好熟悉。

“永遠不會忘記,那晚,你像一顆精靈,落入了我眼睛的窗欞,震動了我幼小的心靈……”

沒等他說完,辛小羽哈哈大笑:“你太逗啦,見過這樣人高馬大的精靈?”辛小羽指著自己。

“別笑,還記得不,你唱了一首《上海一九四三》,然後我唱了一首《愛在西元前》……”

“對,都是周傑倫的歌兒,你早就說過。”辛小羽打斷他。

“是啊,為了呼應你啊。後來,我們一幫人騎車從首體對麵的錢櫃,呼嘯在中關村大街,一路高歌前行,一直騎到北大,一起坐在未名湖畔的長椅上,你說‘未名湖,夜未央,點點星空,好美啊’,我室友大成子扯開嗓子朝著你喊‘上有天堂,下有姑娘’,我們都笑他,後來那哥們兒還給你寫過情書,讓我幫他遞來著,叫我一把火給燒了……”

“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啊?幹嘛給燒了啊?沒準兒那就是我的緣分呢!”這真是曾曦頭次說出來,辛小羽也是故意逗笑。

“得了吧,我已如期而至,你也趕赴邀約,我們守時地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裏,還關他什麼事兒啊?”曾曦原本就是一個詩情畫意的人。

“那晚的星空,和今晚一樣,靜謐而又溫馨,未名湖畔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那樣的夜裏纏纏綿綿一解悠長假期的思念。”曾曦繼續追憶。

辛小羽的眼前呈現出兩幅畫麵,一幅是曾曦所描述的過去,一幅是正在經曆的現在,兩幅畫麵逐漸交錯在一起,模糊了界限。

辛小羽困極了,很快墜入夢鄉。

曾曦坐了起來,借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輪廓,像個熟睡的天使,純真無邪。

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躺下繼續睡覺。

這天氣變臉似的,這麼晴朗的夜,不一會兒,竟然吧嗒吧嗒地掉起了雨點,曾曦趕緊把天窗全部關上,雨越下越大,嘩啦嘩啦地敲打著他們的車,曾曦坐起身,看著辛小羽,好想可以緊緊地抱著她,一起夜闌臥聽風吹雨,然後讓鐵馬冰河全都消失在滾滾的曆史裏,他們,隻要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