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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去了半個月。
沈宅,二房,院子後方的小繡樓。
房中的裝飾很簡單,布置的也很雅致,一件件的小零碎總能擺在最適合的位置上。
沈沛文在屋裏欣賞沛薇從金陵帶過來的書畫等玩意,沈沛薇吩咐貼身丫鬟翠兒:“昨日孫家送來的新茶,把惠泉水泡了來吃。”
翠兒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喚來個未留頭的小廝在院子裏扇爐煮茗。
“別愁眉不展了,爹娘回來,本該高興才是。”沈沛文轉過身來說道。
沈沛薇搖頭道:“你不曉得,沈値有父親在,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我就怕他又要無故尋釁,吵得這裏雞犬不寧。”
這方麵沈沛文也不好多說什麼,想了想說道:“那你幹脆住我那裏,眼不見心不煩。”
“母親怎麼辦?”沈沛薇歎氣道。
“也是。”沈沛文也無計可施。
正說著話,翠兒拿著兩個紙匣進來,說道:“小姐,老爺夫人的船馬上就到了,五少爺提前派了人來家告知,並交代把這個送過來。”
過了冬至節,因老爺子沈漢發了火,沈嘉猷趕緊命沈侃立即趕赴金陵,接二弟夫婦回家團圓。
路上,沈侃記著沈沛文的恩惠,也很同情沈沛薇的處境,所以特意在在金陵買了禮物。
“什麼東西?”
沈沛文好奇的拿過來一個,拆開一看,是一對新作的雙鳳頭,玉製的,玲瓏剔透。
“質地雖粗,做工卻細,算他有心了。”沈沛文見了很是開心,當即拿起一支遞給了妹妹,並把自己的一支插在頭上,“兄弟的心意,平日戴著吧。”
翠兒將另一個小紙匣遞給了沈沛薇,說道:“這是五少爺帶給小姐的。”
打開一看,是兩副玉紐扣和一包茉莉香茶,沈沛薇心生感動,歎道:“明明沒錢還給咱們置辦了禮物,難為了他。咱倆分了吧,各領這份情就是了。”
眼看父母即將抵達,二人去了後宅一座八角亭子上,望著長長的運河。
一個霜色侵衣,眉目如畫好似一支白梅;一個紅塵拂麵,綠水迎眸恰如一株海棠。
忽然打石拱橋衝過來一群人,一個個手提著淬筒,肩上扛著惹事的粘杆。還有的背著打獵的雕弓或拎著紅色的彈弓,其中一人舉著架子,一隻蒼鷹展翅欲飛,繩索牽著四五隻不停亂吠的凶惡黃犬。
一看就知是一幫鄉下不事生產的幫閑野漢,這夥人簇擁著一位騎著白馬,戴著方巾的公子哥。
白馬上了橋,公子哥正好望見了高牆後的二層涼亭,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往這邊遠眺,立時勒住了韁繩。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停下腳步,三四個幫閑睜大了眼睛,一個個爭相叫道:“爺,好俊俏的模樣兒!”
“好窈窕的身段兒!”
“好一對並蒂美人兒!”
下麵一群男人大呼小叫,沈沛文急忙把扇子遮住了臉,沈沛薇沒帶扇子,沒法,隻好轉過頭去。
橋上的閑漢笑嘻嘻的喊道:“小娘子,你們是誰家的啊?”
連這裏是沈家都不知道,鬧得姐妹倆又好笑又氣惱,這時侯在小碼頭上的沈家家丁衝了過去,使勁將那幫人往外推搡。
“走開,人家的小姐也是你們能看的?”
“賊囚,趕緊滾開。”
“怎麼不能看?這裏是橋上,又不是你家。”
四五個家丁氣勢洶洶,無奈對方人多,推開這個,那個又笑嘻嘻的擠了過來。
正難解難分之際,管事沈安遠遠看見沈侃的船來了,當即叫道:“好了,五爺來了!”說完在橋上使勁招手,“五爺快來!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一夥混賬,在此胡鬧。”
沈侃聽見,命船夫加快速度,一個人獨自立在船頭。
這幫人聽聞人家的少爺回來了,不鬧了,紛紛散開,隻有戴方巾的公子哥下了馬,迎上去笑嘻嘻的作揖道:“沈兄弟何來?這是出遠門了?”
現在的沈侃認識的人不多,卻正好認識這一身橫肉的家夥,這一帶有名的惡少王老三。
王老三也是個故家子弟,源自江南望族大姓之一的王氏,打小不學好,幾乎目不識丁,但是最喜歡咬文嚼字,一開口便俗氣噴人。
祖上做過官,據傳家中家財萬貫,專好糾集一幹潑皮們,終日在市井中廝混。
王老三有名有在生性十分吝嗇,一毛不拔,一夥人在妓戶水戶等玩夠了女人,然後就借機撒酒瘋,賴人家的嫖錢,臨走時還得鬧一場,順走一些值錢的東西。
幫閑也就圖他的酒菜,也是一文錢都賺不到。老百姓畏他人多勢眾,讀書人厭惡他如同一灘狗屎,遠近聞名的地方一霸。
實則也就這麼點小出息,小惡不斷大惡不犯,王姓在本地勢力龐大,所以官府也懶得辦他。
這樣的人物沈侃也不想招惹,見他主動作揖,也衝他作了揖,上岸回道:“自金陵回來,遇見王兄,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