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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好詩。”
錢孟元一個勁的拍案稱讚,“道賢這首詩,既活靈活現又不露痕跡,竟將豔陽二字描寫盡了。隻可惜明日之酌不可能矣。”
“得此佳作,明日之約,小弟情願做東。”劉軼也一副與有榮焉,同時咋了咂嘴,“方才咱們兄弟賞春一番快飲,本來已酣,不料驚見道賢兄的佳作,喜其精微,驚其奇特,這一喜一驚的,酒也跟著醒了,現在天色尚未晚,就這麼散去不免可惜。”
錢孟元將外衣抓起,笑道:“詩成黃鶴,難以再題,然酒沒了卻可以重沽啊!小弟雖未攜帶銀錢,這件春衣卻可以拿去典當。”
“你啊!”
沈仕聽兩位好友一吹一捧,高興的哈哈大笑,伸手指著他,“我妻弟既然代兄弟做了主人,哪有讓你們不盡興,讓你解金貂之理?”
沈侃看著他們三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不禁想起自己的當年來,也是兄弟們喝得不過癮,然後一起架秧子,擠兌一個家夥掏錢去買酒。
話說沈仕的“豔陽天”他真沒看出來怎麼個好法,當然即使不是佳作也頗為難得了,但問題是看不懂啊,而用詞也沒有能給人眼前一亮的印象。
大概自己水平太低了吧,沈侃輕歎。
其實想要具體描寫好豔陽天,詩詞有局限性,反不如現代體裁的散文更合適,字數多有字數多的方便,也是時代往前發展的必然性,文學不能曲高和寡。
眼見又要繼續喝酒,沈位和沈倬沒什麼所謂,既然兄長們不盡興,那作為弟弟自然要奉陪到底。
但是他們忘了問人家地主樂不樂意了,爹媽先後過世,葉古玉守著不多的祖產生活,一個童生沒有任何賺錢的手段,不到一年就懂得了節儉的道理。
上一桌酒席就吃的他直叫心疼,眼看眾人喝得差不多了,趕緊叫人撤去殘羹剩飯,起碼明天能湊合著吃一日。
想著再喝幾壺茶,這幫家夥也該散了。
萬萬沒想到看了詩後,一個個他娘的竟醒酒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還想繼續呆下去混吃混喝,還要臉不?
本來還指望沈仕不是在自己家裏,不好意思呢,哪知他真把我家當成自個家了?真真豈有此理!
問題是葉古玉不願意也沒轍,人家來做客,焉能不款待到底?說不得要充充好漢了,眼見大家夥都看著他,一咬牙,勉強笑道:“諸兄不要看輕小弟,小弟雖不曾搏得一領青衿,請客還是能做到的,哪有佳朋滿座,僅僅做半截子主人的道理?”
“說得好!”劉軼叫道,“是我們說錯了話,一會兒上了酒,我們大家多罰幾杯好了。”
大話既然已經出了口,葉古玉沒奈何,隻得悻悻的出去叫下人重新整治一桌酒席。
席間再一次開懷暢飲,錢孟元問沈位:“你們今日遊虎丘,一定有大作,快說出來給我們佐酒。”
“豈敢……那我就說了,望兄長指正。”
半醉的沈位也不推拒,取筆在手,瞬間將上午作的詩寫了出來,雙手遞給對方。
上麵寫的是“初春遊虎丘山即景”,錢孟元念道:“春光春去又春還,綠水流霞片片鮮。紫燕剪雲翻扇扇,新鶯梭柳舞翩翩。尋歌白塔聲聲調,步韻紅裙朵朵蓮。曲水櫓音留不住,東風搖曳醉心憐。”
念完後,錢孟元頓時沉默了,暗道人都說沈老三之才不在道賢之下,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此刻沈倬也不謙虛,接著把自己的詩寫完,他的詩是應和沈位的和韻。
劉軼接過去念道:“曉日和風春易還,山川花木總妍鮮。新黃係柳垂煙紫,玉白冰梅寒露翩。塔閣紅兒留翠眼,虎丘綠女訪青蓮。年年此節韶光好,甚是無情卻也憐。”
劉軼念完後也沉默下來,心說論才氣,沈家老四大有青出於藍的趨勢。
不能再談論詩詞了,沒得自取其辱,劉軼便說道:“前日無聊作了一首曲兒,今日當唱給大家聽聽,可不要見笑啊。”
錢孟元說道:“若是雅曲到還有趣,比作詩更妙,我們洗耳,快唱快唱。”
沈仕笑道:“唱得好便罷,若唱得不好,必須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