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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家內外張燈結彩,前來賀壽的賓客絡繹不絕。【ㄨ】
內宅,沈沛薇見了柯夫人,說道:“姨母在上,侄女拜見。”
因二太太甘夫人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沒有前來。
說著沈沛薇就要磕頭,柯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神色慈祥的笑道:“無需多禮,快坐在我身旁,讓姨母好好瞧瞧。”
“是。”沈沛薇略微拘謹的靜靜坐下,柯家的丫鬟過來上了茶,如兒媚兒上前叩見……
沈沛薇說道:“母親請姨母的安,並命孩兒給姨丈道喜。”
“好說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柯夫人一邊寒暄著,一邊仔細端詳她。
眼見侄女長大了越發出落的花容月貌,且舉止溫柔嫻雅,言談也得體穩重。柯夫人心說怪不得我那癡兒竟發起誓來,什麼今生不娶她為妻就決不再娶,令人哭笑不得。
雖說柯夫人不把兒子的誓言當真,但今日眼見為實,沈沛薇確實是難得的美人,兼且兩家門當戶對,親上加親,所以心思不免又活泛了起來。
“乖侄女,多謝你母親記掛!”
這時候的柯夫人已經全不理會別人家的女眷,緊緊握著沈沛薇的手,“你母親的身子可好?”
俗話說見姨如見娘,沈沛薇不由得心裏酸楚,一想到父親冷落她們娘倆,指使弟弟搜自己的閨房等諸多委屈,眼眶立時紅了,隻因今日是姨丈的誕辰,不能哭出來。
當下她附在柯夫人的耳邊,將父親如何寵愛小妾,母親被氣出了病說了幾句。
柯夫人聽完,感同身受的連聲歎息。這時丫鬟送上來壽麵,忙安慰了侄女幾句,拉著她一起吃完麵,然後叫人送進內室洗臉更衣。
縣衙內宅,書房。
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午時,天氣悶熱,幾乎沒什麼風。
屋簷下的沈侃毫無不耐之色,聚精會神的聽著沈倬講解四書上的話,感覺受益不淺。
而書房裏,吳淞朗朗讀了半天的書,又寫了幾篇大字,正坐著等待聽講。
有了盤算的常洛放下茶杯,故意問道:“你書雖讀得多,究竟是靠強記,非聖賢所重。隻有下筆著述或滔滔雄辯,方顯出一個人的靈心彗性,你說是不是?”
“是。”吳淞點頭。
常洛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你做過對子嗎?”
吳淞會心的微微一笑,說道:“對子未曾對過,不過詩詞倒是時常胡亂做一兩首。”
這小子真不簡單,常洛一看他微笑,趕緊正色說道:“你不要將做對子看輕了,凡詩詞文章,莫不是皆從對子中造出。好!既然你將此視作等閑,那我且給你出一個,試一試你的才情,如何?”
吳淞似乎被先生的一席話給唬住了,嚇得不敢開口。
這邊常洛提起筆就要寫,一瞧他的樣子,心中暗笑:看來這小子也不過如此,無非善記而已,竟被他鬧得虛驚一場!
說到底十一歲的孩子,從未進過學堂,一直關在家裏閉門造車,能有什麼了不起?
如此心中大定的常洛輕笑道:“我要是在古典上出個刁巧的,隻道我有意難你。嗯,我就在千字文上出一個給你對對看好了。”
原來常洛向來文采一般,不善於作詩寫文章,但是他卻十分精於對對子,時常在宴席等場合中,憑借古怪的對子博得一片喝彩。
隨手在紙上寫了一句,常洛遞給了吳淞,說道:“你瞅瞅,對得出來嗎?”
吳淞雙手接了,低頭一看,寫得是:斜鉤掛殘照,日月盈昃。
看了一會兒,吳淞自言自語的道:“斜鉤指的是月,殘照指的是日,這對子可真巧。”
常洛斜眼瞅著他皺眉苦思的樣子,拿穩他沒得對,便嘲笑道:“你四書五經,史書等無不熟背於心,難道啟蒙的千字文卻忘記了?”
忽然吳淞眼睛一亮,來不及回話,竟拿筆一氣嗬成的寫了出來,雙手呈給先生過目,並解釋道:“千字文委實不曾讀過,幸而撮成了一對,不知可否對得,求老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