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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宅,大廳。【ㄨ】
柯老爺和沈老爺跟兩隻鬥雞似的,彼此的氣勢互不相讓,這不免令柯文登坐立難安。
裴知縣則凝視著他,緩緩問道:“文登賢侄,我且問你,書房中可曾不見了什麼東西?”
措不及防的柯文登頓時被問得滿麵通紅,心裏很是納悶,不過是不見了一幅錦箋,裴伯伯怎麼知道?
他趕緊搖搖頭,下意識的回道:“小侄書房裏不曾遺失什麼東西。”
沈嘉謨冷笑一聲,而同樣看在眼裏的裴知縣笑了笑,也不在意,“賢侄休要隱瞞。現在我手裏有一樣你遺失的小玩意,你拿去看看,不知可是你的?”
說著,裴知縣將錦箋遞了過去,柯文登接在手裏一看,大吃一驚,這不正是書房裏不見的錦箋?
此情此景,他知道不能再撒謊了,便老老實實的承認道:“這確實是小侄的東西,為何會落在年伯手中?”
“這你別管。”裴知縣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我且問你,箋上的詩可是你作的?為何而作?然詩出有心或是無心?你務必從直說來。”
“是。”柯文登先瞅了眼黑著臉的沈嘉謨,又看了眼皺眉的父親,遂硬著頭皮說道:“詩是小侄作的,當時戲以‘有所見’為題,按四季想了玉人來四首,此乃其中的夏。不過是偶爾一時感懷而已,委實是出於無心。況且那詩上並無下賤豔句,不如我將其餘三首全部拿出來,請年伯仔細看看,便見分曉。”
“哼!”沈嘉謨扭頭狠狠瞪了眼柯老爺,意思是怎麼樣?你兒子果然耍賴吧!
“額……”柯老爺頓時一臉尷尬。
裴知縣輕歎道:“賢侄啊!你這一席話輕輕鬆鬆地推托一幹二淨不打緊,奈何旁人卻關乎性命之憂,關乎名節之重呀!如果你不說實話,那麼這一次風波可起得不小!”
柯文登唬了一大跳,吃驚的道:“明明小侄沒犯非禮之罪,詩句中又無任何勾挑之詞,年伯為何說的這麼嚇人?”
裴知縣說道:“我實話對你說吧。你這東西被你沈家的表妹給拾去了,因此你沈家姨丈疑你有心作此首詩來勾引表妹,其中必有私情。因你們年輕人做下此等辱沒門風之事,他定要處死你那表妹,故攜錦箋來請教你父親,也要一並處治於你。想此事事關重大,賢侄你趁早直說,到底你這錦箋是被你表妹無意中撿去的,還是你在書房當麵交給她的?快快說來,不然你裴伯伯也護不了你了。”
柯文登急道:“伯伯明鑒,詩雖是小侄所作,可表妹隻在舍下住了一夜。當日小侄四處陪客,哪有工夫碰麵?次日隨爹爹出去謝客,一整天不曾暫離他老人家左右,乃回來時,表妹已被姨丈接回去了。小侄從何處與表妹見麵呢?而此詩是在書房裏不見的,可怎能說是小侄有心贈人?”
“嗯!”裴知縣見他說得合情合理,笑道:“二位可曾聽明白了?”
柯老爺冷哼道:“畜生!一個讀書人,不思功名上進,盡做這些輕薄之詞,真是不學無術!還不退下去?”
嚇得柯文登急忙站了起來,匆匆離開前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糟了!沈姨丈竟然要將表妹置於死地,急得他六神無主,憂心忡忡,一直返回書房後,整個人已然失魂落魄。
這邊沈嘉謨眼瞅著裴知縣偏袒柯家,柯老爺也不過略微責備幾句,就讓他兒子退了下去,當即惱羞成怒的站起來,指著柯老爺的鼻子:“你一味溺愛,我也不與你瞎吵,我現在就回去處死那無恥女兒,看你心裏過意得去!”
說完,也不告別,憤怒的大步朝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