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半年時間過去了,宅院還是沒變,依舊那麼的神秘,寬闊,但相比於半年前,氣氛大變。沒有了楚飛的楚家,死氣沉沉的,氣氛壓抑的嚇人,尤其是此刻的地麵一樓大堂後麵,被屏風遮擋的一間單獨的房間裏,擺放著楚飛牌位的位置,更是如此。
此刻,在楚飛的牌位上,還分別以水果,酒肉以及各種香燭供奉的其他牌位,一排又一排的連成一片,分別都是楚家各位去世的先祖,包括楚龍語的父親。
不知不覺間,楚龍語披麻戴孝已有整整半年時間,一個人默默的獨坐在兒子牌位前,楚龍語感覺心中的悲傷還是一樣的強烈,仿佛時間絲毫也沒抹去自己失去兒子帶來的悲痛一般,反而越想越是掛念楚飛,哪怕從來都不覺得楚飛成器,值得自己驕傲,也難以釋懷。
不過,這隻是楚龍語一半的心情,在楚龍語悲痛的身軀之下,楚龍語還在掛念著另外的兩件事。
其中之一就是比兒子性命更為重要的吳彤,整整半年的時間,要不是每每入夜時分都能想起自己的一生所愛已經和自己住在了一起,楚龍語知道自己早就因為兒子之事,悲痛的哭死了,也別提報什麼仇了。
於是,楚龍語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應該感謝吳彤,越想就越覺得要是不給吳彤一個名分,就與吳彤發生關係,會讓吳彤扭曲了對自己的感情,所以,在將吳彤帶回楚家的當天夜裏,楚龍語就想好了,為兒子先守靈一年。等一年日期滿了後,再娶吳彤。
眼下,楚龍語低頭細想了一下,發現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半,還有最後半年的等待,自己就能與吳彤結為真正有名有份的夫妻,以了卻前半身對袁莉的一片深情,楚龍語就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微風吹來,楚飛的牌位不受控製的震動了一下。楚龍語一看隻有楚飛的牌位震動,相鄰的其他牌位都毫無動靜,頓時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兒子的陰魂不散,回來找自己麻煩了,氣的發出一聲冷哼,臉色陰沉的喃喃自語,希望不要有什麼不詳之事。
“兒子。是男人就該願賭服輸。當初是你主動接受賭約的,爹可沒強迫你。本來把彤彤接回家中,爹就該納彤彤為妾了,為了考慮到你的感受,爹才做出決定為你守靈一年,你可不能做了鬼還來動彤彤的心思。你應該盡孝好好祝福爹才是,明白嗎?”
可是,發現毫無作用,對著牌位一翻嚴厲的訓斥後,楚飛的牌位非但震動的幅度變大了,而且,還影響到了其他的牌位,讓楚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不約而同的顫抖起來,楚龍語的內心頓時就竄出了一團壓製不住的怒火,衝著楚飛的牌位怒吼起來。
“夠了!你個孽畜!!爹已經為你守靈半年,難道還不夠照顧你嗎?飛兒!你不要死了還要耍賴!這門親事,你別想再阻撓!爹是不會再讓任何人阻撓的,爹一定要娶彤彤!”
“砰!”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了牌位落地的聲響,楚龍語急忙又低頭一看。
隻見兒子楚飛的牌位沒事,還在靈位上不斷的搖動,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自己老爹的牌位卻掉了下來,不幸落入燃燒的冥幣盆裏,一瞬間牌位就燃燒了起來,楚龍語著急的抓出牌位時,發現牌位已經麵目全非,頓時氣的臉都紅了,一團怒火忍不住就要爆發。
“老爺……老爺……老爺……”
不過,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下人著急的呼喊,楚龍語知道現在發火有失顏麵,被看到的話,自己在下人心裏苦心建立起來的好印象就沒了,這些下人都是自己人,總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把這些人都殺了,於是,楚龍語又臉色一變,恢複了之前的悲傷之色,不快的問起話來。
“什麼事?不知道我在為公子守靈嗎?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來煩我。”
“老爺,是夫人的事。”
“夫人?她怎麼了?”
“剛才夫人發來書信,說得知了公子之事,要從宮中趕回來和老爺一起為公子守靈。”
“你說什麼!?我明明讓你們不要把公子去世的消息傳出去,她是怎麼知道的?”
“老爺,我們哪敢把這事告訴夫人。是當初親眼目睹比武大會決賽的那些散修傳出去的。”
楚龍語本來心情就已經很惱火了,聽到下人說是自己妻子的事,就眉頭一皺,額頭的青筋都浮現了出來,更生氣,但為了維護形象還不想發火,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就又恢複了平靜。
可是,聽完下人的回報後,意識到妻子不久後就要回來,楚龍語終於再也忍不下去了,氣的嘴唇顫抖,身子向後一轉,走出靈堂“啪”的一聲,一掌就將那個讓自己氣的暴跳如雷的下人活活拍成了齏粉,把恰好從外麵經過的其他下人都嚇壞了。
“傳令下去,將家中所有白布都給我揭了!讓吳彤快快準備,三天之後,就舉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