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件事之後,沁寶很少想起蘇清宛。
或許是不願意念及傷害自己的人令自己痛苦。
或許是對差點被壞人侵犯的事情內心回避。
也或許是……
越想就會越恨,她不願意讓自己那麼累。
痛恨自己叫了十幾年姐姐的人,怎麼可能快樂得起來鈐。
也許隻要不去想,就能慢慢淡忘了吧。
隻是最近謝景言總是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沁寶自然就無法避免想起這兩個人。
薄叔叔似乎特別討厭謝景言的存在,特別不喜歡她與謝景言有所接觸。
可沁寶自己也納悶的要命。
當時她被謝景言拋棄,他則與蘇清宛相親相愛,偶爾見麵,也總是不拿正眼瞧她。
沁寶從未想過一個曾經拋棄她的人,如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於她。
她忽然陷入了沉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謝景言好像又看見了她,似乎,又在意起她這個不起眼的人了呢?
是從蘇清宛出軌被人在訂婚宴上爆出後,他對蘇清宛失望不已?
抑或是……
她和薄叔叔真正接觸開始。
沁寶的一顆心,仿佛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了一層層迷霧……
……
沁寶這廂一頭霧水。
她問得那樣真摯,仿佛把自己的丈夫當做人生導師一般請教。
“叔叔,其實被他拋棄的時候我真的挺納悶的,為什麼他根本不喜歡我,假裝對一個人好,也可以裝得這麼像呢?”
……
薄先生的眼神那樣平靜,仿佛是一汪死水。
他薄唇輕啟,“或許,他不是裝的。”
沁寶依偎在他懷裏,身子輕微一僵。
她怔怔地看著他,“叔叔,你在說什麼……不是裝的?可當時他和蘇清宛走在一起時,那話說得明明白白的。我自己也明白道理的,我這麼普通,身體還不好,謝家選擇蘇氏聯姻,萬不得已才會選擇我。因為全晉城的人都知道,相比於蘇清宛,我爸爸更疼我,所以謝景言才會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爸爸剛走,他就……”
小女孩有些哽咽。
她的哽咽是因為想起了爸爸。
可這反應看在薄悅生眼裏,卻是為了那拋棄她的前男友。
沁寶完全沒有留意那麼多,她隻是一板一眼地敘述著當時的事情。
“其實他喜歡蘇清宛,我一點都不意外,蘇清宛長得漂亮,名聲也好,性格又開朗,男人都喜歡她,雖然謝景言曾經假裝喜歡我這種行為實在是過分,可想來他勉強自己,違心地照顧我,天天圍著我轉,也是挺不容易的,所以我也不恨他,隻是有些瞧不起他罷了。”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冷,眸光晦暗,他不動聲色地攏緊了手臂,摟得越來越緊。
沁寶被他抱得有點疼,本能地掙紮起來,他卻驟然攫住她細嫩的下巴,“你普通?!蘇沁寶,就因為被一個沒出息的男人甩過,你就認為自己比別人差,你告訴我,你比蘇清宛差在哪裏?”
小家夥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
可薄叔叔儼然是不高興了,她咬著唇,頓時不敢再亂說話。
“我……我有心髒病啊,一般的人家,誰會想娶一個心髒病的兒媳婦呢……”
她說的是實話,是誠懇而又現實的話。
可薄悅生的臉卻沉沉地拉了下來。
他的大掌撫著她的那顆小心髒,沁寶隻覺得心率飛速上升。
呼吸都緊張起來。
“叔叔……你到底怎麼了?”
他不輕不重地摸著她那顆心,仿佛撫觸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
可沁寶大大的眼睛注視著他,隻覺得他眼中閃著某種複雜而沉重的光。
她忽然有些怕。
他的手勁越來越重,沁寶心裏莫名升起一種可怕的想象。
隻覺得他如果猛然用力,甚至可能捏碎她的心髒——
沁寶的兩隻小手無助地推拒著他,有點局促地道,“叔叔,你不要壓著我心髒,難受……我心口疼……”
薄悅生收了手。
沁寶習慣性地捂著胸口。
其實她的心沒有疼,隻是喘得厲害,心跳很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便說自己心疼。
隻是那一瞬間她突然很害怕他……
……
沁寶本能地躲開他縮到床角。
薄先生沉默了許久。
等他再度開口的時候,沁寶已經不怎麼喘了。
她覺得薄叔叔應該隻是心情不好吧,他這一段時間也許有什麼重大的任務,也許真的是她胡思亂想心思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