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然手臂被人撈起,某樣東西被拉了下來。隻聽聞“咕咚”兩聲,蜜蜂頓時改變了方向,直直徘徊在水麵上,嗡嗡個不停。
“你怎麼樣了?”身後一聲緊張的問候聲。
川川緊緊抓著來人的衣服,漲紅著一張臉轉過頭來哭著說道:“走了沒有?”
拓跋睿謙從後麵手臂一伸,徑直從拓跋晟懷裏拉過她,遞上袍子給她擦眼淚:“走了,沒事了。”
她才虛軟地靠著他,放聲痛哭起來。
“三哥,你怎麼知道蜜蜂的目標是川川公主手上的玉鐲?”
身後拓跋逸輕喘著氣問道。
“從今日見她到現在,她身上隻多了一對玉鐲。”拓跋晟眉目一片清寧,看著湖麵上久久不散的蜂群,微微一怔,良久,又是眉心一蹙。
“還是三哥觀察入微!”拓跋逸清冷一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拓跋晟眉心微蹙,沒有應答。
惜頤和離若躲在他的身後,兩人一手一邊抱住拓跋晟的腰身,互視一眼,臉色頓時一僵。
“你知道不早點說?害本公主成這樣?”川川忿忿地看著他,幾滴晶瑩透亮的淚水還掛在腮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拓跋晟俊眉微揚,對上的小臉滿是疙瘩,一個個小包子觸目驚心,脖子上亦是紅腫不堪。
“公主,剛才是三哥救了你!”拓跋逸遞過一條濕帕子,“壓著傷處,可以消腫止痛。”
“本公主不管是誰救的,隻想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川川輕輕壓著傷口,不禁冷嘶了一口氣,好痛!
眾女眷們驚魂未定,紛紛靠著三個男人,躲在身後,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你信不信,剛才王爺根本沒有必要救你,隻不過是可憐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白氏高聲說道,還不忘給身邊的人使個眼色。
“那你又信不信,本公主還可以讓你口口聲聲的王爺終生戒色?”川川冷眼劃過。
白氏周身一顫,這女人太狠了!
“管你恩是不是仇報了,先給本公主找出真凶再說!哎呀……好痛!”她又是一聲痛呼,白皙如雪的小臉皺成一團。
“不管怎麼樣,先傳禦醫診治一下吧!”拓跋睿謙扶著她說道。
“不行!”楚川川甩開他的手,看著眾人,目光頓時一冷,“今日不找出陷害本公主的人,你們一個都不能走!”
“公主明鑒,這鐲子,我等未碰觸分毫,如何陷害公主?況且,我們也沒有那個膽量……”幾個侍妾紛紛開口,小心翼翼地說著,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幾大王妃的身上。
“無關緊要的人,本公主懶得理會,你們幾人可以走了,但是你、你、還有你們,一個都不能離開。”川川指著三大王妃說道。
“多謝公主!王爺、王妃,妾身們先告退了!”話罷,幾個女子如臨大赦,提著裙裾,紛紛閃了。
白氏不屑地冷哼:“都是一群膽小怕事的人。王妃放心,妾身一定會陪伴在王妃身邊的。”
惜頤拉過被扯住的衣襟,將身體偎依在拓跋晟身邊。
川川看著吳琪柔。
“五王妃怎麼了?”
吳琪柔慌亂地從湖麵上收回目光,垂下頭低聲說道:“妾身隻是可惜了皇後娘娘送的那一對玉鐲了。”
“哦?知道的是以為是王妃愛玉成癡,不知道的恐怕會想著王妃心虛呢!”川川一臉笑意,唇邊亦是彎彎。
“公主,你莫不是說妾身……”
吳琪柔顫抖著雙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拓跋逸扶住她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一雙溫潤的眸子凝著懷中的人兒,四目相凝,頓時絞在了一起。
“王爺不相信本公主的話?”川川看著他們相交在一起的手,唇瓣一彎。
“本王相信公主。”他淡然地笑著,眸光依舊定在懷中的人身上:“但是本王更相信本王的王妃。如若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本王甘願替她接受一切懲罰!”
“包括性命?”
“是!”
“果真是伉儷情深!”
川川笑道。
拓跋晟看著,女子雖然麵上是笑著,他卻感受不到絲毫來自於她的喜悅,她究竟在想什麼?
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給自己製造的機會麼?
這個女人,如何是千陌?
千陌是純淨無暇的,而這個女人,滿是算計,滿是**。
他心中暗歎了一聲,隻是相像罷了!
她終究還是沒有回來!
涼風習習,花圃裏,百花舒展著身姿,盡情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拓跋睿謙拿著一盒深綠色的膏藥走進亭子,“川川公主,吳禦醫配製的藥膏是最有效的,還是要盡早用!”
“用這個本公主不成了綠臉妖怪了?拿走!”川川坐著不動,隻抬眸瞟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隻要找到害本公主的人,臉上自然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