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忙到腳不點地的一線視察，
跟上至張仲謀、下到研發部主管人員和一線產線工程師深入交流。
顧驁總算是把香積電的最新近況摸透徹了，心裏也對這家企業未來一兩年的增長規劃有了點底。
視察過程中也發現了一些問題和新的外部資源需求，顧驁也都很誠懇地坐下來談，確保幫忙尋找外協。
他那張“用全產業鏈打半產業鏈、卡住身位吞王滅果”的大網，才算是夯實了一些。
幹完這一切，時間已經撥到了86年5月。
本來麼，勞動節是應該休假的，但顧驁這麼忙的人，隻能是趁著假期繼續他的視察之行，馬不停蹄趕去漢樂電子，了解首批鯤學習機的發貨情況、生產問題。
同時還把鯤在美國的研發部門負責人、乃至鯤娛樂總裁舒爾霍夫，都請來香江玩幾，順便開個碰頭會，集中辦公解決上市期的問題。
鯤對學習機的這“半代”轉型是否成功，對於鯤未來能否消化王安在文字處理機領域的研發資源，至關重要。如果鯤在使用摩托羅拉68000係列PU開發的過程中，出現了代際斷檔、經驗積累不足，那將來也是會很致命的。
眾所周知，鯤的初代遊戲機用的是摩托羅拉68000的HZ版本，8年產的。
而學習機用的是85年產6HZ版本。
未來的二代遊戲機（近似於曆史上世嘉的D16位遊戲機）和初代鯤-王安電腦，會用到88年版本10HZ版本。蘋果88年的A-II也會用到這一款。
所以顧驁必須保證他手下的研發部，在每一代摩托羅拉68000係列PU上，都積累足夠經驗，不能出現技術路線斷層。
如果是純做遊戲機的公司，斷層就不可避免了，比如任堂和後世的索尼就會麵臨這種問題，隻因為任堂都是六七年才有一款新產品，中間年的新PU可能就被它們跳過去了。這些公司的係統設計水平也就一直停留在做遊戲機。
眾所周知，後世玩過PS4遊戲機的玩家，都有一個體驗：PS4上的遊戲運行起來之後，那真是挺流暢的。可偏偏是在遊戲的安裝、選取界麵，以及逛PS-SRE的時候，那是真的卡頓、遲緩。
這就是隻作遊戲機的大廠，做係統的短板。
雖然嚴格來原理並不相同，但需求邏輯是一樣的。
顧驁的野心之大，當然不能犯這種錯誤。
學習機新增的那些功能、會帶來哪些係統集成層麵的額外BUG，這都是寶貴的技術經驗和財富。
……
五一節當，顧驁帶著舒爾霍夫一行，直接去了韓婷的廠裏。借漢樂電子的會議室，開了一個項目會議。
第一批出廠的鯤學習機，其實都已經發貨到幾個一線城市和少數二線城市的經銷商那兒了。產品測試那也是很嚴密的，並不需要顧驁再來關心，他今隻是複盤搜集一下各方反饋。
經銷商的具體開發，並不用顧驁操心，這都屬於營銷部門的日常工作，是舒爾霍夫安排史育朱搞定的。
鯤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專門成立一家內地的銷售公司。同時跟國內市場打交道，那些美國人也不懂行，暫時就100%全盤交給史育朱開拓了。
會議室裏，擺了一串的學習機樣品，還有幾台漢樂電子生產的5寸純平高清彩電，作為外接顯示器，便於大家試用。（相對於當時的技術而言，算是比較“高清純平”了，但還不是絕對平的）
顧驁因為前陣子太忙，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最終實機。
顧驁也看出來了，由於視察的拖後，有些員工很怕老板再突然提出些幺蛾子、拍腦門覺得某些設計細節不好，所以士氣有些惴惴不安。
於是顧驁率先為今的會議定了一個基調：
“來來來，大家不要拘束，我今來，也算是馬後炮了，隻是聽取一下反饋。我希望公司的每一個管理層，不管是不是技術人員，都要親自使用公司的產品，親自提出優化意見。
即使是產品已經上市，優化意見還是可以繼續提的。哪怕意見被接受了，這也並不代表之前的設計、研發、項目評審會議就有錯。我們可以慢慢優化，在下一個微調型號上調整過來。”
顧驁這麼放話，研發和項目評審的負責人才鬆了口氣。這些人裏不乏埃裏克森教授和魯運達這些跟了顧驁四到六年的老部下了。
“顧總，要不這樣吧，您先親自體驗一下這幾款專門為學習機研發的打字遊戲和單詞拚寫遊戲好了。”軟件部的一名項目負責人，楊自豪，率先打破了僵局，拿出幾盤遊戲請顧驁體驗。
研發遊戲卡帶的部門，目前在鯤內部地位是比較超然的，不太容易有超高績效，但也不容易背鍋。畢竟他們的產品有點BUG就能馬上迭代，是錯成本比造遊戲機本體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