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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真的相信臨川河裏隨手撿的蚌殼裏會藏著一枚鑽戒。
所以這戒指……隻可能是晏錦言放進去的。
他放戒指做什麼?
求、求婚?
這個念頭閃過後,秦桑感覺自己肯定是被太陽給曬傻了。
她和晏錦言都已經結婚在度蜜月了,還求什麼婚。
“桑桑,謝謝你答應嫁給我。”
男音在頭頂響起,磁性低沉,像一片柔軟的雲壓在秦桑心上。
“婚禮那天的戒指是長輩們選的,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晏錦言說著,輕輕摩挲了一下秦桑的無名指。
光滑的,沒有戴戒指。
“這是我找人定做的,全世界隻有這一枚,你願意戴上這枚戒指,做晏錦言的妻子嗎?”
男人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個“永遠”。
秦桑看著他,眼神由淺至深,直至眼眸變得濕潤。
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從蚌殼裏撚起了那枚戒指,高舉到男人臉前。
秦桑道:“晏錦言,我要你親自幫我戴。”
男人呆滯了兩秒,在秦桑眼眶泛紅之前,他接過了戒指,又小心翼翼的執起了女人的手。
陽光下,鑽戒反著耀眼奪目的光。
那光暈慢慢被套進了秦桑左手無名指。
戒指的尺寸,剛好。
男人順勢抬手,捧著秦桑的臉,替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淚,溫聲軟語:“我答應過嶽父,不讓你哭。”
秦桑咬唇,想忍著。
結果下一秒晏錦言便將她攬入了懷裏,讓秦桑的臉貼在他胸膛上。
男人接著道:“現在我想糾正一下。”
“你可以哭。”
“想哭的時候,就來我懷裏。”
眼淚這東西,有時候也是一種發泄。
開心的哭也是淚,悲傷的哭也是淚,人有七情六欲,總是免不了要掉眼淚的。
晏錦言可舍不得讓秦桑強忍著。
秦桑揪住了他的衣角,將臉貼在他胸膛,悶不做聲。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水裏,被烈日曬得渾身滾燙,還舍不得鬆開。
……
傍晚回明月巷時,秦桑和晏錦言牽著手。
她這會兒心情特別好,一半是因為無名指上的戒指,一半是因為她想通了。
所謂的想通了就是……秦桑決定不再忸怩,而是選擇坦然的直麵自己對晏錦言的感情。
她確實愛著他,何必為了幾分薄麵裝作不愛?
更何況晏錦言已經將她的顏麵還給她了。
婚禮也好,蜜月也罷,他都在默默的行動著。
曼清阿姨說得對,當晏錦言從輪椅上站起來的那一刻,他便是海城名門貴族圈子裏,最年輕有為,最耀眼的。
而秦桑,便是那個將晏錦言這顆蒙塵的珍珠從塵埃裏撿起來的人。
所以她應該坦然的接受晏錦言對她的好,相信他的愛。
隻是還有一件事,困惑著秦桑。
那就是她裝失憶的事情。
至今為止,秦桑也沒機會把這件事告訴晏錦言。
難不成要裝一輩子失憶?
那得多累啊。
而且要是哪天被晏錦言發現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騙了他,然後生氣啊?
秦桑因為這件事情,一直胡思亂想,連晚飯都吃得心不在焉的。
到了夜裏,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終於忍不住下床,悄悄摸去了隔壁晏錦言睡的房間。
進門時,秦桑捏著嗓子小聲的喊了幾聲。
“晏錦言……錦言?”
“老公?”
她確定晏錦言睡著了,便躡手躡腳的爬上了他的床。
男人側身躺著,旁邊留了很大一片位置,完全夠秦桑躺下。
她也跟著側身躺著,片刻後又小心翼翼的爬坐起身,試探似的伸手去抱男人的肩膀。
見男人沒有反應,秦桑狠狠咬了一下唇,準備全盤托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開口:“那什麼……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來著。”
“也、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就我的記憶吧,其、其實早就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