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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耗子精(1 / 1)

夕陽西下,浮雲朦朧。

紀戎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彭城,便上了車。

人生在世,諸多身不由己,紀戎如今算是開始體會到其中一二。

隻聽馬鞭一甩,車子絕塵而去。

路上,老劉與紀戎提起很多京城裏的事。

不僅講市井街道,更講了天潢貴胄,達官貴人。宮闕之中的種種,都是紀戎需要了解的。

說了許多,老劉方才想起問紀戎一句話:“在京城裏,紀郎中可有什麼親眷家屬?”

紀戎沉默,腦海翻騰。

在一片蒙塵的記憶中,她突然想起曾經的未婚夫秦瑞。

秦瑞是紀戎曾經的未婚夫婿。兩人青梅竹馬,自幼定親。秦瑞姿容俊麗,文采過人。十六歲上就早早中了舉人。

三年前,紀霖去世的時候,秦家不僅沒有派人前來吊唁,還送來一封退婚書。

紀霖的頭七還沒過,秦家便齊齊整整地搬去了京城。連祖屋都賣掉了。

街坊們都私下議論,說秦家嫌棄紀戎是個孤女,晦氣克夫。她自小就沒父母,祖父也突然走了。

紀戎為祖父傷心,哭了一個月。她無暇顧及自己,更無暇顧及秦家。出了喪期,紀戎便下定決心,繼承祖父的醫館。

至於秦瑞,她沒有多想。

姻緣上天注定。與她有緣的人,如果注定不是秦瑞,她認。

從繼承醫館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想過要去依賴誰。

就算是女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量,在世界上立足。

老劉看紀戎不回答,又問了一遍。“紀郎中,你在京城可有什麼親眷——”

紀戎抬起眼簾,打斷道:“沒有。”

馬車向西行了幾個晝夜,終於趕在傍晚時分進了宛陵。宛陵離皇都中京隻有二百多裏地,一天的腳程便到了。

眾人落腳在宛陵一家新開的客棧。老劉吩咐人收拾了兩間上房,好歹住了下來。

紀戎已經是幾天沒有沐浴,身上發癢,便馬不停蹄命人燒了水,在房間裏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就連身上穿了好幾天的青衫,她也一並洗了。

正值盛夏,隻要一夜的功夫,那青衫準能幹。

紀戎從小包袱裏拿出自己的女裝羅裙,舒爽地穿上身。

果然還是女裝舒服!

這一切折騰完畢,已經接近三更天。紀戎鋪開床褥,準備在進京之前美美地睡上一覺。

地板下,卻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正值深夜,萬籟俱靜,紀戎支起耳朵仔仔細細地聽了半天,斷定是鬧耗子。

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耗子這種生物。

在彭城行醫時,她除了日常幫助市民重振雄風之外,還特別擅長製作耗子藥。效果絕佳,經常有四鄰前來討要。

這次她上京,雖然包袱簡單,卻沒忘了帶上一小包自製的耗子藥。萬一投宿的客棧不幹淨鬧耗子,她就能立刻處理。

今天,果然派上用場了!

紀戎悄悄出了房門,往客棧的地窖走去。從她剛才的判斷,耗子一定是在地窖裏活動。

客棧的廳堂裏,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掌櫃的和跑堂的都去睡了。紀戎走到地窖前,發現門上落了鎖。

紀戎不甘心就這麼轉身回去,便湊近看了看。

這鎖看似沉重,實際上卻並沒有真的鎖上。若是不仔細看,必然發現不了。

紀戎欣喜萬分,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鎖頭,悄悄推開門扇,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就關上了門,連一條縫都沒留。

決不讓一隻耗子活著逃出去!

紀戎嘿嘿一笑,從身後拿出了珍藏的耗子藥。

正在這時,地窖裏突然亮起了燭火。

紀戎嚇了一大跳。她捂住嘴,趕緊藏在一個架子後,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一陣香煙飄了過來,是上好的檀香。

紀戎悄悄伸出腦袋,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男子身材高大,一襲黑衣,正麵對著一個牌位站著。

手中拿著三炷香,渾身肅穆。

那身段氣質,絕非凡人,竟然隱隱有股出塵超凡的仙氣。

紀戎瞪大眼睛,驚訝地自語道:“這是大耗子成精了嗎?!”

紀戎以為自己聲音已經夠小了。

沒想到嗖的一聲,一隻閃著寒光的銀標便貼著她的臉,直插進她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