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站在那位神秘老爺的門口,敲響了門。八字胡就在她身後不遠處,顯得很不情願的樣子。
“滾!別煩本大爺!有多遠滾多遠!”
門內傳來一個男子粗啞的咆哮聲。
紀戎撇了撇嘴。看來這位老爺,還是個暴躁老哥。
她頓了頓,又敲響了門。
“煩不煩啊,幹什麼啊!本大爺要歇息了!今晚爺打幹鋪,不想見女人!”
“打幹鋪就是純粹住宿的意思……”八字胡在紀戎身後小聲進行名詞解釋。
“你簡直是個青樓大辭海。”紀戎胡亂誇獎著八字胡,又敲響了門。
“……幹什麼啊!”門裏傳來巨響,好像是家具散架的聲音。
八字胡心痛地嗚咽了一聲,但自尊不允許他流下眼淚。
巨響還在持續,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得出來,暴躁老哥正朝房門飛奔過來。
房門砰地一聲打開,暴躁老哥如同颶風一樣衝出了房間。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紀戎看了看暴躁老哥的長相,果然如同八字胡所說,挺威武的。蓄著胡子,長相英武。但這胡子,讓人看不出他的年齡。
他一臉怒火,看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的。
紀戎平素十分貪生怕死,但現在卻顯得異常平靜。一旦進入問診狀態,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病人的任何表現,都隻不過是症狀而已,並不需要感到害怕。
“你誰啊!”暴躁老哥瞪著紀戎。
紀戎微笑:“打擾了。在下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剛才在樓下擺了一桌酒席。”
八字胡小聲提醒:“在青樓不要說酒席,要說花酒。”
紀戎:“……擺了一桌花酒。”
暴躁老哥狐疑:“那又怎樣?”
紀戎微笑:“一個人吃花酒,未免寂寞。在下也沒有什麼朋友。剛才在樓下聽到您的聲音,覺得您也是性情中人,於是鬥膽前來邀請您一同入席。”
暴躁老哥臉上逐漸陰轉多雲。“你小子,倒是有意思。”
“隻是嚐試交個朋友嘛。”紀戎輕快道。“來不來?”
暴躁老哥想了想,居然真的同意了。不多時,兩人就已經坐在雅間的酒桌邊,被一群美人簇擁。
紀戎一邊避開美人的殷勤,一邊自我介紹:“在下紀戎,是個郎中,不知您怎麼稱呼?”
暴躁老哥一邊喝酒一邊回答:“本大爺姓陸。”
看起來並不願意多說。
紀戎倒也不在意。她仔細觀察這位陸老哥的神色和狀態。
此人肌肉豐隆,步伐有力,頭發和胡子都是烏黑發亮。看起來氣血通暢,身體健康,並沒有常見的陽虛症狀。
幸虧沒有讓他吃海狗腎。海狗腎是溫補強腎之物,陸老哥根本不需要。
“陸老爺,再來一杯吧。”一個嬌美的花娘子軟軟地靠向陸老哥,手裏軟軟地舉著酒壺。
陸老哥瞬間臉紅。他別開臉去,大喝一聲:“滾!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