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大人心理鬥爭了半天，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和這裏所有的女人都是清白的！雖然我是抱著僥幸心理來到這裏，但是最後我什麼都沒做！”
欒大人破罐子破摔道：“成婚這麼多年，我都隻有夫人一個，難道不是很虧嗎？所以……”
“所以老夫就來到了驚鴻閣，打算嚐試一下與不同女子相處的感受。沒錯，打茶圍的時候氛圍是很好的。老夫被年輕女子簇擁，的確感受到了久違的青春與活力！但是，一想到夫人的臉，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
“老夫與這些花娘子聊的，都是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欒敬法申辯道。
紀戎冷笑一聲，回憶起自己第一次來驚鴻閣的經曆：“是不是還聊了風花雪月和少女心事？”
欒敬法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紀戎：“這家青樓的風格就是這樣的。”
欒敬法不自然道：“總之，的確也聊了這些偏向於香豔的話題。但是都是止乎禮！老夫是個讀書人，更是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
紀戎瞥了欒大人一眼：“和花娘子也就算了，那和花魁娘子呢？”
“啊？”欒大人沒料到紀戎還有這麼一悶棍。
“似乎就在昨天。下官也曾到這驚鴻閣來。本想與花魁娘子沈彤見麵，沒曾想您欒大人尊駕在此。您是花魁的入幕之賓，下官便隻能離去了……”紀戎假惺惺地說。
欒大人幾乎要暴起了：“你這家夥，怎麼什麼都知道！你是鬼嗎？！”
紀戎心說：我是玄鬼。
應該也算是一種鬼。
“還有，你一個九品事業編小太醫，哪來的錢天天上青樓！還敢嫖花魁！”
紀戎麵不改色：“你去問問門口的八字胡，他最清楚的。我每次來都是白嫖，身上幾乎沒帶過錢。順便一說，今天花了五十兩開雅間，但都是尊夫人給我的。”
欒大人氣得隻剩下了捯氣的份兒：“你，你真是個狠人。後生可畏啊！老夫不服不行！”
“說吧。”紀戎娓娓勸道。“為什麼找花魁？”
欒大人一臉自暴自棄的樣子，似乎已經放棄了在紀戎麵前隱瞞：“說出來你肯定不信！說了也沒用！”
紀戎臉上露出“你試試”的表情。
“上次就是在花魁娘子的幫助下，我們抓住了京城最大的采花大盜花滿溪！前天剛剛處斬！昨天本官是來表彰她的！由於她不是良籍，這事兒不好公開！另外本官也的確想見識一下花魁娘子沈彤的風采，於是就親自來了！”
紀戎驚訝。
“您真沒和花魁發生點兒啥？”
“你這小子！”欒大人翻白眼。“誰第一次來驚鴻閣就能和花魁發生這種事！怎麼都得跑十幾趟才有可能啊！你以為花魁跟一般花娘子一樣嗎？！”
紀戎回想起自己的經曆，認為欒大人說的有道理。
“老夫可是把所有實話都告訴你了！小紀太醫，你打算怎麼辦？我家夫人那邊，你看怎麼交差？先聲明，老夫絕不可能再回到夫人的魔爪中任她擺布！畢竟還想多活幾年呢。”
欒大人說出實情之後，動作和氣質都變成了市井無賴，整個人散發著滾刀肉的氣息。
紀戎沉吟一番，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她在宮中佛堂遇到的老婦人。那老婦人年過六十，怎麼看都是超過“隔牆吸老鼠”的存在。
並且，老婦人在佛堂裏念佛，依然手不釋卷，如饑似渴地閱讀一本叫做《霸道官人夜夜貪歡》的勁爆話本子。
那書還分上下冊。
這樣看來，《霸道官人夜夜貪歡》這套神書，連老婦人那般的存在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也許也能整治和泉長縣主。
紀戎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欒大人，如果您所說的這些情況完全屬實，那麼下官對尊夫人的症狀，應該有些辦法。”
“你有辦法？！你不是抓耗子的男科太醫嗎？”欒大人問。“另外還聽說你精通馬匹配種。”
紀戎惱怒：“我以前是治療不孕不育的！人稱‘送子麒麟’！男的女的都能治！”
欒大人狐疑道：“那小紀太醫你有何高見？”
“欒大人，不知道您以前有沒有聽說過一套極為流行的話本子，叫做《霸道官人夜夜貪歡》？”
欒大人一臉驚詫：“那是什麼？！合法嗎？！聽起來好像是很危險的書！”
紀戎搖頭：“合不合法不知道，但是您可以現在就派人去弄兩套。記住，如果有插圖版，一定要買插圖版。”
“現在就去？”欒大人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兩套？”
紀戎堅決道：“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