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一刻鍾。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權大人不在,代替點卯的吳多勞也放過了紀戎一碼。
“老吳,權大人去哪兒了?”紀戎問道。
吳多勞死氣沉沉地回答:“戶部。一大早就過去了。”
原來是要錢去了。
“早知如此,應該提醒他注意一下戶部那盞長明燈的花紋。”紀戎暗道。
不一會兒,權大人便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看見正在假寐的紀戎,一巴掌拍醒了她。
“睡什麼,起來嗨。”權大人喊道。
紀戎惱怒地睜開眼:“您回來了?要不要我教您打招呼的正確方式?”
“不用了。”權大人回答。“過來,本官有話要問你。”
紀戎有些慌亂。
領導談話?這……這是為啥呢?
她最近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兒啊!
當然,更沒有做值得表揚的事兒。
紀戎惴惴不安地跟著權大人來到生藥庫裏。
見四下無人,權大人終於開口了。
“本官昨天連夜修改了精神衛生中心的方案,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戶部。結果出事了。”
紀戎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
權大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表達清楚。
“不是咱們出事兒,是戶部出了事兒。皇上突然下旨嚴查戶部尚書胡殷實。現在胡尚書已經被奪了官爵,成為階下囚。我一大早到了戶部才知道這件事兒。”
紀戎吃驚:“這是為什麼?也太突然了吧!”
的確十分突然。畢竟他還沒出場,就變成了囚犯。
“原因,據說是貪汙。現在金吾衛正在抄家呢。現在聽說已經抄出百萬兩銀子以上了。”
“金吾衛……”紀戎心念一動。
“昨天深夜皇上下的密旨,搞得我很被動。”權大人有些不滿。“我掌握了很多胡殷實的黑材料,本想借機威脅一番,好順利拿到撥款,現在全完了。”
“蛤?這就是你說的本來就有的專項撥款?”紀戎不敢置信地問。“靠記黑賬得來的?!”
“是啊。不然戶部怎麼可能會給我們專項撥款!”權大人心浮氣躁地回答。“我們就是一幫臭看病的!戶部尚書在一般情況下怎麼可能理我們!我記黑賬是為了誰?不還是為了太醫院嗎!!!!!”
紀戎多看了權大人幾眼,深深覺得自己就不該對權大人的道德水平抱有幻想。
“不過本官也覺得有些奇怪。”權大人換上了一副正經嚴肅的麵孔。“在這整件事中,皇上這次出手簡直……太過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