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與權大人溜溜達達，來到了繇山之下。與其他地勢相比，繇山之巔十分高聳，可以輕易將附近方圓百裏之內盡收眼底。
“咱們需要爬上去。”權大人道。“本官準備用輕功，你會嗎？”
紀戎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權大人：“當然不會了！”
“那我先上去，你慢慢爬吧。”權大人輕鬆愉快地回答。
紀戎剛要罵人，權大人就已經蹭蹭蹭地飛上了山壁。
於是紀戎爬了半天，才最終爬到了山巔。腳都快磨起泡了。
權大人坐在一顆大樹的樹蔭下，正忙不迭地把一串野葡萄往嘴裏送。
等紀戎走到跟前，權大人剛好吃掉了最後一粒。
“你看，小紀太醫，都怪你來的太慢。”權大人無恥地說。“本官本想給你留一些的。”
“毒死你。”紀戎真誠祝福道。
“年紀輕輕的別這麼惡毒。”權大人回答。“不過你來的正好，剛才虎賁軍正在修整。現在他們剛剛整隊，正打算開始下午的演練。”
紀戎也坐到樹蔭下。
“權大人，您為什麼突然想看虎賁軍練兵？”紀戎問道。
權大人眯起雙眼，似乎想起了無限的往事。
“其實，這是一種傳統。先帝在位的時候，每年繇關獵鹿和練兵，玄鬼都要在旁觀察，並且保護皇上。但是不僅如此，”權大人道。“應該說，在本朝皇上之前，玄鬼曆代都是繇關的主角。”
“主角？”紀戎疑惑。“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玄鬼存在的意義，不僅是保護皇上，承擔暗殺職責這麼簡單而已。我們其實是大胤朝最精銳的戰爭機器。玄鬼也是集團作戰的專家，相當於最微縮最精銳的虎賁。”
紀戎有些吃驚。“精銳虎賁？我怎麼沒看出咱們還有這能耐。”
“哼。玄鬼的光榮曆史，你可以說是啥都不知道。”權大人輕蔑地哼了一聲。他哼的是如此用力，以至於紀戎都懷疑他順便噴出了鼻涕。
“本官跟你解釋一下。大胤練兵之法，其實基本都是出自玄鬼的推演。”權大人道。“比如說虎賁軍聞名天下的‘虎嘯陣’和‘奔雷陣’，其實都是出自玄鬼。”
紀戎瞪大眼睛：“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虎嘯陣出自第一代鬼誅堂主，已故的虎賁大元帥韓何。而奔雷陣則是出自何進祥尚書。”權大人道。“何進祥尚書的陣法推演無比精妙，在他生前，還創造了一種新的陣法。但是還沒來及推廣，何尚書便身死了。”
紀戎擔心道：“那這陣法，豈不是失傳了？”
權大人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隻知道這陣法名叫‘玄陣’。不過，前些日子十分巧合……李金發和沈彤來找了本官一趟。”
“蛤？”紀戎沒想到自己突然聽到偶像的名字。
“李金發，你應該認識。就是《京城驚奇》的主編，平時的愛好是寫一些違法小說。還喜歡戴上墨鏡在街邊給人做情感指導。”
“情感指導是什麼？”紀戎驚訝。
“那不重要。反正李金發來了之後，告訴本官一件事兒。他說他發現了一種陣法的殘本，並且已經通過推演補全了。”
“什麼？從哪發現的？”紀戎吃驚。
“這他沒透露。”權大人搖頭。“但是他暗示本官，今年的繇關恐怕會很熱鬧。所以，本官便拉著你來此一同觀看。”
“李金發……還懂兵法？”紀戎忍不住問。
“本官也沒料到。但是這家夥智商很高，經常會無端掌握一些新技能。”權大人搖頭。“這是‘玄陣’兵法推演圖，給你看看。一會兒咱們就來對照一下，看看這陣法演練會不會巧妙地……與之重合。”
說話間，繇關大校場上傳來呼喝之聲，氣勢貫雲。
“哦，開始了。快來看。”權大人招呼道。
紀戎連忙抬頭觀看。
殺聲震天。
虎賁軍一分為二，身著不同色的鎧甲。兩軍分野，有一個銀色鎧甲的男子，騎著烏金色駿馬。
“皇上？”紀戎忍不住低呼。
“嗯，看著還挺像樣的。”權大人不以為意地說道。
遠處，皇上拔出手中的佩劍。高高指向天空。
殺聲四起。
虎賁兩軍瞬間列陣。
一時間，權大人和紀戎都變了臉色。
“果然是玄陣！”
紀戎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緊盯校場上的兵來將往。
“……李金發這家夥，回頭得好好問問他。”權大人一邊看，一邊小聲道。
紀戎半晌未說話。過了許久，她搖了搖頭：“權大人，此事可否交給我來辦？”
權大人疑惑：“你親自來辦？”
“隻有我能辦。”紀戎堅定回答。“這是命令。”
權大人微笑：“謹遵掌印使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