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陸老哥看著腿軟下跪的梁沂,摘了自己的頭盔。“您怎麼跪了?別啊,站直了,不能趴下。”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惡魔起來,讓紀戎忍不住期待。
梁沂雖然剛才腿軟了,但此刻卻依舊保持著鎮定。
他向陸老哥叩頭:“王爺息怒!臣方才絕無侮辱郡王威名之意!”
“沒有侮辱之意?你都說本王是個廢物了啊……”陸老哥裝作吃驚的樣子。“那你的意思是,你隻是說出了事實嗎?”
沒想到陸老哥整人有一手。就方才這給人挖坑的本事,簡直不亞於權大人。
紀戎忍不住向陸老哥投去讚賞的一瞥。
“王爺!臣剛才絕對沒有說過‘廢物’二字!臣剛才所說的,是‘威武’啊!”梁沂道。
紀戎差點摔倒在地。
這家夥腦子不笨啊,居然真能讓他想出這種借口!
廢物……威武,仔細一聽是有點類似。
“想不到這家夥還有點能力……”紀戎暗自吐槽。
雖然梁沂腦子不笨,但是陸老哥的智商更高。
“你當本王傻啊?洗腦洗到本王頭上來了?!”陸老哥幾乎覺得好笑。他突然目光一冷,轉向梁沂身邊一個嚇壞了金吾衛。
“你說,梁沂剛才的原話是什麼?”
金吾衛慌忙跪下:“回宛陵郡王的話,臣,臣不記得了!”
這人曾是受過梁家的蔭庇,所以不會說對梁沂不利的話。
此人話音未落,陸老哥猛地舉起馬鞭,一鞭子抽在此人頭上。
這人冷不防挨了一鞭子,又是正中天靈蓋,登時便昏了過去。
“不記得?不記得你就先歇會兒吧。”陸老哥眼神中隱隱有些輕蔑之色。“那你呢,記得嗎?”
他手中的鞭子指向另一個金吾衛。
那金吾衛嚇得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臣……臣!”這人抖了半天,才勉強說出半句話。“梁中郎剛才說,說……”
他“說”了半天,也什麼都沒說出來。
陸老哥仿佛已經失去了耐心,一鞭子抽在此人臉上:“說不出來就閉嘴。”
他寒冷的目光轉向最後一個還清醒著的金吾衛跟班:“你呢?你可是本王唯一的希望了。要是你也說不出來的話,本王——”
陸老哥折了折手中的鞭子。
“——本王會非常生氣。”
聽到此話,跟班沒有猶豫道:“回宛陵郡王的話,方才梁中郎說的是……‘皇上不頂用,你便搬出一個廢物郡王來嚇唬爺’!”
話音剛落,此人便瘋狂叩頭,額頭青腫一片:“王爺饒命!饒命!”
陸老哥看起來十分滿意:“這才像話嘛。”
梁沂的目光也慢慢涼了下來。
“梁沂,你這手下的話,你可都聽見了吧。”陸老哥笑嘻嘻的樣子,像極了混世魔王本尊。“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梁沂麵色頹敗。
“這天下姓陸,不是姓梁。”陸老哥睥睨道。“你梁家哪怕權勢滔天,那也是我陸家給的。你梁沂,給本王好好聽清楚了!”
梁沂跪在地上,除了叩頭,別無他法。
陸老哥縱馬一躍,便到了紀戎身邊:“紀兄,剛才這狗奴才沒為難你吧。”
紀戎拱手:“多虧宛陵郡王及時出現,微臣算是免了皮肉之苦。”
陸老哥翻了個白眼:“狗東西。別理他們,本王剛好找你有點事兒。”
紀戎剛想說話,便被陸老哥一把提起來,扔在馬屁股上。紀戎還沒坐穩,陸老哥便已經踢了踢馬刺。
寶馬如同炮彈,激射而出。順便還重重地踢了一腳梁沂。
紀戎驚恐萬狀地抓住陸老哥的衣服,跟著他風馳電掣而去。
陸老哥騎馬的技術……十分顛簸。讓人忍不住想嘔吐。
不知過了多久,陸老哥終於縱馬來到了繇山腳下。紀戎魂飛天外,從馬屁股上滑下來。
陸老哥完全沒有注意到紀戎,自顧自地走到一處樹下做好。
紀戎臉色蠟黃,幾乎是爬了過去。
“紀兄,你這個身體不行啊。”陸老哥皺著眉頭道。“隻不過是兩三裏的路程,你怎麼就虛成這樣了?”
紀戎倒在草地上,用虛弱的聲音回答道:“王爺,您騎馬的技術實在是讓微臣……九死一生。”
陸老哥以為紀戎在誇他,喜不自勝:“還是紀兄你會說話。”
發現陸老哥的智商回落到了低潮,紀戎忍不住露出苦笑:“您找微臣有什麼事?”
“本王有個嚴肅的問題想問你。”陸老哥道。“你可見過……賢妃娘娘?”
紀戎吃驚。“蛤?”
陸老哥殷切道:“本王聽說前些天你還給賢妃娘娘請了平安脈。你快告訴本王,賢妃娘娘,她……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