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話，紀戎一邊手上用力，繼續狠狠地拳擊紀征的胸口。
一拳又一拳。紀戎一邊對著皇上諂笑，一邊揍孩子。
這孩子不揍不行。
如果再讓紀征口出狂言，得罪了皇上事兒小，耽誤了前途事兒大。
她終究是要離開官場的。而紀征一個堂堂男兒，正應該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在官場上出人頭地，跟她這種光腳派可不一樣。
紀征被揍了半天，終於有些忍不下去了。他伸手接住紀戎飛來的拳頭，攥住她的手腕，把這位拳擊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阿戎你這是幹什麼！”紀征麵色陰沉地對紀戎說，眼睛卻還注視著陸修羽。
紀戎掙脫紀征的鉗製，小聲怒吼道：“臭小子！你長本事了啊！叫我大哥！”
話音未落，紀戎便無視了紀征的僵硬臉色，再度轉向陸修羽，忙不迭地介紹道：“皇……黃大哥，我這個弟弟習武多年，性子有些烈。一時衝撞了尊駕，還請高抬貴手。”
陸修羽麵色淡然，眼中清芒如同月華閃耀。“無妨。”
見皇上情緒穩定，紀戎嘿嘿一笑，進一步向皇上推銷自己的弟弟。
“皇……大哥。”紀戎搓手，“吾弟紀征自小習武，曆經寒暑，從未斷絕。如今也算是學有小成，獲得了武舉人頭銜。這不，過幾天武試秋闈，他也會一同參加。”
陸修羽看起來沒什麼反應。
紀戎不死心，繼續推銷自己的弟弟：“雖然紀征才疏學淺，但他一直寄望於沙場建功，為皇上分憂。”
陸修羽依舊淡淡的。聽了紀戎對弟弟的熱情推廣之後，也就點了點頭。
紀戎想不出詞兒來了。
皇上這個反應一點都不熱烈。
“算了，不能操之過急。”紀戎尷尬地擦了擦汗。
在紀戎說話期間，紀征已經慢慢恢複了日常的臉色。等紀戎說完後，紀征向陸修羽拱手道：“方才是紀征唐突了。然而尚且不知貴客身份，還請明示一二。”
陸修羽看了看紀戎，臉色如常地回答道。“我是黃大哥。”
紀戎差點倒地。
剛才情急之下，她給皇上取了一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名號。而此刻的皇上竟然一臉正色，不僅不反駁，還坐實了。
“貴客難道是不方便透露身份嗎？”紀征再度發問。
“沒什麼不方便的。”陸修羽回答。“隻不過我的確是黃大哥而已。”
紀戎又尷尬，又想笑。
皇上一本正經地強調自己是“黃大哥”的樣子，真是史詩級的畫麵。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這一幕永遠保留下來，以後反複觀看。
剛才皇上還說他沒有幽默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