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不凡此刻也看到了紀戎,熱情招呼了一聲:“小紀太醫來啦?”
湯傑利偷看了一眼魯不凡手上的名單,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真是太巧了,小紀太醫,你和這個考生是本家呢。”
魯不凡憤怒:“誰讓你偷看我名單的!走開!”
兩人順勢又吵了起來。
紀戎無奈地看著這對相愛相殺的冤家。她不願意打擾他們,於是繞到紀征正麵。
“阿征……”紀戎小聲叫了他。“好幾天沒見了,你這些天準備得如何?”
紀征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那張冷漠而英俊的臉,讓紀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就在那一刻,仿佛站在那裏的人不是她熟悉的孿生弟弟,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年輕人。
這種感覺,讓紀戎的心寒了一下。
如果說剛才的冷漠,紀戎尚且當成是偶然。
那麼紀征現在的表現,便是這冷漠的鐵證如山。
自從上次紀征不告而別,紀戎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但她一直沒有機會弄清楚紀征的想法。
紀戎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刨根問底,她便十分擔心會影響到紀征的考試情緒。
畢竟這場是內試,主要考核考生的戰略素養。無論是《吳子》,《孫子兵法》,《司馬法》,還是六韜三略,都是需要考生大量記憶默寫的內容。
“也許青春少男就是這個樣子……”紀戎自言自語道。
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
不。她就是在安慰自己。
紀戎歎了口氣,轉過身去,一把拉開了正在怒目對視的湯傑利和魯不凡。
“滾去核查考生!”紀戎半吼道。
兩人頓時慫了一下。
片刻,魯不凡鼓起勇氣道:“你剛剛不是閑著嗎?怎麼不自己查啊……”
紀戎一腳踢翻了一個凳子。“我避嫌。”
魯不凡頭上冒出問號:“避嫌?為啥避嫌?”
湯傑利率先明白過來。他踢了魯不凡一腳道:“你傻嗎?他們可是一個姓。”
紀戎背對著紀征道:“沒錯,這是我親弟弟。”
湯傑利和魯不凡頓時張大了嘴巴。
紀戎冷著臉:“我避嫌,你們兩位大人好好地查,仔仔細細地查,從嚴從重,一寸都不要放過。”
湯傑利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一寸都不要放過?”
紀戎點頭。
魯不凡也麵露憂色:“小紀太醫,會不會矯枉過正?萬一影響了考生的心情……”
紀戎毫不讓步:“吾弟紀征是習武之人,心誌堅定,相信不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