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隨著李經世大人走出房門。兩人一路無話。
秦瑞將李經世送走之後,抬頭看了一眼月色,轉身離去。
李經世回頭望了一眼秦瑞,渾濁的眼神似乎有了片刻的清明。
這個叫秦瑞的年輕人,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神秘。貴妃點名道姓要提拔此人,,似乎並不是偶然的事件。
同時,李經世也看得出來。秦瑞麵對梁爾誠,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如此年輕,能有這般行事,的確是讓人忌憚。至少,李經世剛才很明確地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是太師身上散發出來的。
年輕人太聰明了,並不是件好事。
李經世搖了搖頭。
太師怎麼看待秦瑞,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在這官場之上,已經是走到盡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爾誠借著燭火,手中捏著紀征的試卷。
然而,試卷不是重點。
此刻,梁爾誠依舊在回味紀征所說的話。
“……曾經與紀征的長姐定親?”梁爾誠以手扶額,突然記起一件事來。
大概一月之前,梁沂尚在人世。突然有一天,梁沂匆匆跑來,說府外有人自稱是紀征的兄長,想見紀征一麵。
但那自稱兄長之人,卻被門口的家丁趕走了。
梁沂當時已經派人全城搜索,但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自稱紀征兄長之人。
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那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長姐,兄長……”梁爾誠闔眼思索。“這位世子爺倒是有不少親戚。”
記得這位世子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曾經說起自己的過往。
當時,他提過,自己是被一個老郎中所收養的。
……
剛剛想到“郎中”這個詞,梁爾誠瞬間睜開雙眼。
在這京城之中,不偏不倚,也有一個姓紀的郎中!不僅是郎中,而且是個太醫!
“紀戎……”梁爾誠的眼中,瞬間迸射出狂熱的光。“紀征,紀戎……”
“老夫為何沒有早一點注意到!”
“征”和“戎”,兩者都是“戰爭”之意。這樣相似的命名,說明了許多問題。
“難道,這個小紀太醫就是當初來府上尋找紀征之人?他就是世子的長兄?”
梁爾誠僅僅攥住試卷,紙張都皺了起來。
“……或者,長姐?”
梁爾誠丟開試卷,仰靠在椅背上。
“有意思,有意思極了。”
他的眼前,浮現出秦瑞剛才的表情。那是一種篤定,甚至是一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