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硬件問題，讓紀戎徹底陷入了學術研究的狀態。
所以，皇上是可以石更的。
但是這個石更本身，就是一種難以判斷的狀態。
他到底是因為龍陽之好而石更，還是因為功能正常而石更？
還有，他究竟是一直可以正常石更，還是偶爾一次的重振雄風？
這要是一般的病人，紀戎早就搞清楚了。畢竟作為郎中，她才是醫學權威。那些病人們隻能依靠她的診斷才能享受幸福，所以基本都是柔弱而言聽計從的狀態。
可皇上……
無論如何，紀戎相對於皇上都是弱勢群體。
腳步聲再度傳來，劉公公風風火火地奔了進來。
他一把揭開紀戎臉上的枕頭。
“哎喲我的小紀太醫！你可嚇死咱家了！！！”老劉拍手跺腳，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說說！你這人才怎麼把自己弄到皇上的龍床上了！”
紀戎小手一攤：“這怎麼能怪我？都是皇上強迫的啊！”
老劉捂臉：“你就不能勸著點？真以為自己變性成功了？！要是被皇上發現了可怎麼辦？咱倆準備組團黃泉見？”
紀戎頹然坐著：“我能勸動皇上？您也太把我當回事兒了。”
聽了這話，老劉一時產生了無限共鳴，雙腿無力地滑坐在龍床腳邊：“……咱家遲早得死在這事兒上。”
紀戎也滑下來：“劉公公您別說了，俺也一樣。”
兩人坐在一處，陷入了沉默。
良久，老劉滄桑道：“想想昔日先帝爺的時候，咱家見了躺在龍床上的人，一般都是喊一聲娘娘。”
紀戎：“……”
“……現在居然喊的是太醫。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老劉幽幽地說。“都怪皇上這隱疾……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小皇子？”
這回輪到紀戎滄桑了。“劉公公，我得跟您嚴肅溝通個事兒。”
“你說。”
“皇上真的是不能人道嗎？”紀戎壓低聲音。“還是宮中之人捕風捉影，以訛傳訛？”
老劉顯得有些氣憤：“捕風捉影這事兒的確有過。咱家已經嚴肅觸發了那些長舌婦，但傳聞已經造成了。皇上又不肯臨幸嬪妃，這些傳聞便一直陰魂不散。”
紀戎點頭：“那實際情況是什麼？”
老劉一臉痛心：“連你都說皇上脈象沒問題，太醫院其他人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但奇怪的是，皇上的確不曾臨幸任何嬪妃！皇上正是男人龍精虎猛的年歲，一般豈能忍得住！所以咱家才讓你這個新一代送子麒麟來破解這個謎團！”
紀戎表情微微扭曲：“其實。”
老劉瞪著紀戎：“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紀戎歎氣：“皇上剛才……”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措辭，畢竟老劉是個太監啊。
“哎喲你想急死咱家！”老劉扯住紀戎的袖口：“到底怎麼回事兒？！”
“皇上石更了！”紀戎被他扯得心煩，幹脆直抒胸臆。“鬆手！”
不用她說，老劉的手自然滑落了。
“你說什麼？！！！”老劉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紀戎一把捂住老劉的嘴：“您小聲點！”
老劉死命點頭。“好好好，我小聲！你趕緊說說情況！”
紀戎點頭：“說起來剛才的情況十分複雜，即便是我也很難判斷。皇上雖然石更了，但……”
她臉紅了紅。“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老劉腦子有些打結，一時沒懂她想說什麼。
“您想，我在京城可是一直以男子的身份行走的。”紀戎開始解釋。“但是今天又被太皇太後逼迫著穿了女裝。皇上和這樣的我在一起，結果石更了。您覺得這情況該怎麼解釋？”
老劉的臉色由迷惑逐漸轉為震驚。
紀戎剛才這段話，初聽覺得沒什麼，然而不能細想。
越想越可怕。
紀戎沉痛：“一般來說，喜歡女人是第一層，喜歡男人是第二層。喜歡穿女裝的男人在第三層，喜歡女扮男裝再穿回女裝扮女人在第四層。”
老劉喉頭發哽：“你覺得皇上在第幾層？”
紀戎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本人在地獄十八層。究竟是什麼引起了皇上的興趣，現在是一點都搞不懂啊……”
老劉麵露難色，但忽然攥緊了拳頭：“算了，想這麼多幹嘛？既然皇上還能夠提槍上馬，那就說明是好的跡象。”
紀戎被他的“提槍上馬”所震懾，隻得點點頭。
“更好的是，皇上現在正以這種狀態前往皇貴妃娘娘的宮中。”老劉繼續道。“如果一切順利，說不定今晚皇上能夠趁熱打鐵，與貴妃圓房呢。”
紀戎忽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她剛才滿心隻有皇上的身體狀況，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晶華宮”不正是梁潯的宮殿嗎！！
皇上竟然是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