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音尖得像電視上演的太監,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心,這人怎會認識我呢?
就問:“大哥,我就是周王村的周察,老板不敢當,下苦人一個,大哥您怎我名字啊?”
人繼續發出太監的聲音,說:“周老板當不認識我,我可認識周老板。我叫姬福,我哥是姬一,在工地上幹的,我家裏有的照片呢,了吧?”
哦,來是姬一的弟弟啊!
姬一我認識,號“片甲不留”,簡稱“不留”。
姬一是我工地上的工人,是個三棒子不出一個冷屁的悶驢性格。不抽煙,不喝酒,不牌,不去麵搞娛樂,除了幹就是掃衛生。
2012年我進工地磚匠學徒,他是個老磚匠,曾給我好多的關心與照顧。
2014年我開始包工,包的是圍架子,我三叔把他請過來一起幹架子工。
都是老鄉,說的方言一樣,感也就自而地親近,我也得培養自己的班底力量,有個老鄉在,心裏也心。
姬師傅貌似有嚴的潔癖綜合症,見不得一絲不幹淨。不幹的時候,就把工棚徹徹底底地掃一遍,且把工友的髒衣服臭襪子破鞋子,拿到水池去洗幹淨。
這樣的人,沒有人不喜歡的,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髒兮兮臭烘烘的。
有一上麵領導檢查衛生,進了我們宿舍,一領導頗有偉大詩人氣質,隨出口成一三行詩:
“啊!
工人們的宿舍,
幹淨整潔片甲不留!”
從以後,姬一便有了“片甲不留”的榮稱號,弟兄們好口才,去其糟粕其精華,呼“不留”,簡潔了,朗朗上口。
是我今年工地上出了幾,都與姬一有關,間的,是讓人毛骨悚的靈異的。這是後話,以後我會大篇幅寫到。
既這司機是工友的弟弟,就算是自己人了。
我掏出香煙,遞上一支,說:“是姬師傅的弟弟啊!咱們就是自己人,這是要家吧,順便把我捎一段,到我村口把我下就行了,謝謝啊!。”
姬福伸手阻攔我遞的煙,說:“謝謝周老板,我不吸煙。我捎去沒問,是我今晚上開了大半晚上的車,腳都麻了,來開吧,我休息休息。”
我說:“這沒問,我還從來沒開過這大的車呢,福田風景大G7,不開起來拉不拉風,哈哈。”
姬福也不搭話,一伸腿,越過檔杆,坐副駕駛了。
我把皮箱丟車上,也上了車。
這車所有的燈都沒開,我扭了扭開關,遠近都不亮。一踩刹車,觀後鏡裏也不到尾燈亮。儀盤,黑不溜秋的一團烏黑,啥都沒有。
車裏不拉的啥東,一股子土腥味,嗆得我噴嚏。
我問:“姬家二哥啊,這車燈怎不亮,壞了嗎?”
姬福說:“早壞了,周老板以後有機會幫咱修一下?”
我說:“咋得啊?開一車就得給修大燈,咋不攔搶劫去呢?”
姬福說:“和周老板開個玩笑嘛,我說的是有機會了,沒機會了就算了。”。
我說:“肯定是沒機會的啦,車上拉的是啥東,土腥味這,不覺得嗆嗎?”
姬福兩眼我,陰惻惻地來了一句:“老墳裏挖出來的棺材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