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弈風道:“不。去找孟帥。一來鍾老爺子站穩了中立。總師未必能違抗父親的意願。”
薑勤奇道:“孟帥也是鍾老爺子的兒子啊。”
岑弈風笑道:“他不會聽老爺子的話的。還有一點……到時候的情勢很複雜,有些事情處理起來棘手。需要個有決斷的人來,這一方麵孟帥強得多了。總師的性情失之溫厚,並不是處理這件事的好人選。你請孟帥的時候,也不用具體跟他說要做什麼,隻說幫忙看著就足夠了。”
傅金水道:“是。”轉身離開。
薑勤突然笑道:“要說溫厚隨和,孟帥也是如此啊,我看他們兩兄弟性情一脈相傳。”
岑弈風搖頭,道:“差遠了。孟帥是隨和,他哪裏溫厚了?是好心人可不是說他不果毅。他一是欠缺野心,二是走了武道,不然也是一位能爭長短的豪傑。”
薑勤笑道:“就他?我一直覺得他還是個小孩子,沒想到是個梟雄坯子?”笑了一陣,慢慢斂住了笑意,露出一絲苦澀,道,“先生,剛剛你說防備的意思,是不是璋……薑璋果然像他們說的,根本不在乎父親怎麼死去,隻是想借題發揮,爭奪權位?”
岑弈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管別人怎麼想,我絕對不這麼認為。”
薑勤驚喜道:“是麼?那他……隻是單純的糊塗了。”
岑弈風道:“現在還不好說……或許。到時候就知道了。”
良辰吉日,就選擇在兩日之後。
這一日天高雲淡,涼風習習,是個好天氣。
薑廷方的陵墓,號稱秦王陵,其實遠不如王陵氣派。薑廷方活著的時候,並沒有大興土木,修建自己的陰宅,自稱為王之後才有規劃。且因為是戰時,錢財吃緊,也不可能大為奢靡的準備身後事。因此薑大帥的墓還是一般將軍墓的規格。
隻是薑期為了表示誠心,在陵墓的規製上留了餘地,表示要等天下太平之後重新修建,因此薑廷方的王陵是處在半封閉的狀態,關上了墓門,但封石還沒落下,也沒有封土。正因如此,開棺驗屍還算可行,不然真得炸開墓門才可進入,已經不是驚擾死者那樣簡單了。
這一日早上,薑期率眾到了王陵之前。來的人雖多,但都是軍政人物,也有文官也有武將,還有府中一些白身的門客,並沒有平民。這畢竟是很肅穆的事,放百姓進來像看戲一樣圍觀,未免兒戲。
薑期獨自跪坐在高台上,雙目微合。薑勤站在一邊,神色似哭非哭,顯得情緒低落。其餘重要人物都環繞在四周。
孟帥穿著簡單的衣服,靠在角落裏,打量著一切。前日傅金水請托之後,他便答應下來,他本來也無所謂,來看熱鬧也是好的,何況還有報酬。
隻是這個熱鬧,開始的太晚了。
從清晨眾人等在這裏,卯正時分薑期到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接近巳時,依舊不見薑璋前來。
雖然場麵肅穆,無人出聲,但不耐煩之意已經漸漸顯露在某些人臉上。
孟帥也覺得無聊,若非與人有約,早已溜號。
過了一會兒,傅金水趕過來,低聲道:“那小子還沒來,太不像話啦。”
孟帥道:“有實力,任性。”說到這裏,他不由鬱悶,心道:老子也有實力,我怎麼不任性?
傅金水道:“您能不能去看一眼?我擔心這小子背後搞事。”
孟帥一拍腦袋,道:“你說他是不是調虎離山,把你們的人支開,趁機在城裏奪權?”見傅金水悚然,便笑道:“我覺得不至於。鍾老頭盯著他呢,他要是來兩麵三刀那一套,鍾老頭第一個饒不了他。”
說著,一揮手,一隻灰色大鳥騰空而起,向遠處飛去,正是他的靈獸老灰。
任由灰色大鳥離去,孟帥道:“我這老灰視野不錯,那小子藏得再隱秘,也逃脫不了它的耳目……咦,我去。”他神色一變。
傅金水急道:“怎麼了。”
孟帥道:“那小子來了,你趕緊去通知秦王。”
傅金水道:“好。”突然想到,若隻是如此,孟帥不該如此驚訝,忙問道:“還有什麼?”
孟帥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一群大亂七八糟的人,烏央烏央的,就快到跟前了。你趕緊去約束手下吧,別起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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