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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九 山窮水盡處,柳暗花明時(1 / 2)

回到地勢穀,孟帥心情很不好。不管如何,被人要挾的感覺總是不好的。

別看馮源說得漂亮,他給出的種種條款,必有多種限製,甚至給他挖下了不知多少陷阱,今日一答應,後患無窮。

即使這些條款並非苛刻,但隻憑這種立約的手段,就令人感覺到十分憋屈。

無論如何,他不想受人威脅。

而且,當他主動去找馮源,問他的條件時,不論他如何采用手段掩飾,事實上他已經輸了。輸給了一個身有殘疾,連武者都不是的人。

輸的一敗塗地。

到現在,他還是一點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就算有閆女傳信,他知道是馮源做的,對於那家夥的手段,依舊是一無所知。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因為無法窺測馮源的本事,他心中起了畏懼之心。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不自覺地畏懼。這種畏懼讓他不敢對一個遠不如自己的人動手,即使對方看起來比紙片還單薄,隻需要一隻手就能捏碎,但他不敢伸這隻手。

心態上,望而生畏,場麵上,任人宰割,這讓他怎麼接受?

但是能不接受麼?

除非三天之內,他能夠查明手段,絕地反擊,否則,就要眼看著兄長甚至父親送死。父兄的性命和自己的尊嚴前途,孰輕孰重,也不難抉擇。

自他穿越以來,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是真真正正的憋屈,因為確實被人卡住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雖然武者不如小說裏的修仙者那樣在意心境,但孟帥深深覺得,若解不開這個死結,他這一輩子的武道都要受影響。

無論如何,定要找出來,把龍蛋找出來,讓馮源去死!

孟帥一回地勢穀,便進了崇光樓,上上下下翻找線索,每一寸地皮都不放過。他還借助了黑土世界,建立了模型,又用精神力進行地毯式搜索。

然而,一無所獲。

一整日的時間,他耗費在崇光樓,一寸寸的查,卻是虛耗時光。唯一的收獲,就是他站在內殿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果然那時的蹊蹺感已經消失,也就是說,那天確實有手段留在殿中,隻是他沒抓到,現在已經消失了。

到了晚上,時間過去了一天。

孟帥坐在大殿前,隻覺身心俱疲,時間還有,但最可怕的不是時間迫近,而是不知道如何前進。坐以待斃比絕命逃亡更讓人絕望。

正當他枯坐時,就見人影接近,孟會淩走了過來,道:“怎麼樣了?”

孟帥無力的抬頭,笑了笑。他自覺笑得還算輕鬆,孟會淩卻是閱曆豐富,豈有看不出來的?並不多問,隻道:“你我武者,凡事還是用拳頭解決,多思無益。我這裏安排下劫人的事宜,你跟我去。別說少軒本是無辜,就算當真是他做的,也要護他周全。”

孟帥歎了口氣,道:“也有道理。簡單粗暴,至少落個痛快。”他想了想,道,“我能去見兄長一麵麼?”

孟會淩沉吟道:“我試試。少軒關在龍虎峰相接的接天涯,說好了是我等龍虎人三方皆不可探視,但是你的話,或能例外。”

孟帥點頭道:“請為我安排一下。”

孟會淩道:“你若是見他,不妨等到兩日之後,那時我的計劃完全,你通知他配合,我們好殺出去。”

孟帥搖頭,道:“不是那個——那時候就來不及了。我想要盡快見到他。”

孟會淩疑惑的看著他,道:“你要問他線索的事兒麼?我看難,少軒縱是其他比你強些,思路比你還差得多了。”

孟帥搖頭,道:“我不求證什麼,我隻是要見兄長一麵,越快越好。”

得到許可,是第二天下午。孟帥被一隻老虎帶入一條深澗。

巍峨的懸崖夾著一道湍急的激流。崖上不見三光,崖下水聲隆隆,是個陰暗,嘈雜,令人煩躁的地方。

鍾少軒就被吊在山澗之中,腳尖剛剛能碰到激流。楸濤拍岸時,浪花四濺,把他全身都打得濕透了,也正因如此,他身上的血跡被衝刷的幾乎看不見,隻留下些許露在外麵涮的發白的傷口。

孟帥從崖上下來,緩緩靠近。他知道鍾少軒身邊有空間禁錮的枷鎖,甚至有空間裂隙遊走,攻擊要靠近的人,每進一步,危險就增加十倍百倍。但他要靠的近些,方能查看其中有無漏洞可鑽。

他不是來跟鍾少軒談心的。正如孟會淩所說,鍾少軒在斷事上遠不如他明白,未必有線索。他隻是來看看,鍾少軒的處境如何,到底有沒有可能用外力就兄長出來。

如果幾乎沒有救人的可能,孟帥別無選擇,隻有答應馮源的條件,以自己的七年時間換兄長一條性命,不能算是虧本。這是孟帥在逼自己接受現實。

但願還有一線生機。

靠的越近,孟帥越是心涼,這裏的重重禁錮,森嚴的令他窒息。他本來以為,監禁最常用的手段不過封印、空間兩途,這兩道他都擅長。就算修為不夠,憑他的學識,或能偷取一線生機,然而到了此地,他才知道,還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