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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淩夜搖頭道：“久聞孟兄心思細密，我看名不副實。你沒看見山門外麵有人一一登記麼？你們隊伍裏來了幾個人，早就記錄在案，我若突然離開，你怎麼交代？”
孟帥道：“我自有方法，你別找借口。”
段淩夜笑道：“那我直說了，我無處可去，先在你這裏待幾日，馬上萬印萬法山就開了，到時候你留我我都不肯。”
孟帥道：“你覺得我可能留你麼？你不走人，怎麼繼承黎劍昆的名額？”
段淩夜道：“頭一天我會找他。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做繼承？我是他兒子麼？”
孟帥笑了一聲，段淩夜接著道：“我打聽了一下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孟帥甚為稀奇，從段淩夜口中聽到“不妙”兩個字，實在少見。突然一驚，道，“難道有界主級別插手？”要知道段淩夜在所有界主以下的同門，包括長老在內，幾乎無敵，何況還有孟帥在。若是小一輩，再多人也談不上“不妙”，既然說出來，定有巨大的外力插手，譬如界主。
段淩夜道：“不是有，是一大群。”
孟帥“啊？”了一聲，段淩夜道：“往年萬印萬法山都隻開下麵的三層，即守一、陰陽、混元三層弟子進入。但是這一屆聲勢特別浩大，據說第四層也要開啟。就是界主級別的那一層。萬印萬法山的吸引力太大，隻要有機會，所有人都會進去。”
孟帥道：“也就是說我們要和一群界主一起進山麼？不過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層，應該不會見麵吧？”
段淩夜道：“不巧得很。我邀請你去的地方，就在第四層。”
孟帥默然，這倒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一般混元期都能應付的第三層，何必兩人聯手？自然是要挑戰第四層的時候，才需要如此。本來以為上第四層隻需要應對山中的危險，現在看來，天災還罷了，重要的是人禍。
孟帥略一思忖，道：“咱們倆人聯手，能打得過一個界主麼？”
段淩夜道：“暗算加上封印，對上個弱的，或可全身而退。”
孟帥一點頭，又問道：“你們宗門，有幾個界主呢？”
段淩夜道：“明確還活著，會出來活動的，有七個。哦，如果樊家那位突破，就是有八個。”
孟帥繼續問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沒有好到結伴行動的？”
段淩夜淡淡道：“他們都是一元萬法宗的人。你說呢？”
孟帥道：“你要找的那東西放在萬印萬法山裏麵，算明搶，還是暗偷？”
段淩夜道：“我希望是暗偷，不過視情況而定，也可能變成明搶。”
孟帥道：“咱們得手的可能性，有幾成？”
段淩夜道：“我原本計算有五成。現在麼……兩成？”
孟帥點頭道：“也就是說，你我偷偷進入萬印萬法山四層，有五成的可能死在萬法山的危險中。剩下的五成裏，有六成會遇到八個漂浮的定時炸彈，炸得屍骨無存。報酬是兩成可能的灌頂機會？”
段淩夜直視著他，道：“幹不幹？”
孟帥一拍桌子，道：“幹了。”
段淩夜挑眉道：“好。”他突然笑了起來，道，“說實話，你的膽色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孟帥道：“我看來膽小麼？”
段淩夜道：“用好聽的話——穩健。”
孟帥失笑，道：“說的也不錯。不過這筆賬還是很容易算的。我跟堂尊確認過。他說我這麼下去，灌頂的概率有五成。”
段淩夜挑眉道：“不錯啊。我師父斷言，我隻有三成可能。”
孟帥愕然，道：“你比我還低？不可能吧？”
段淩夜道：“除我之外，你問其他人，有一成的可能性已經不錯。一元萬法宗中的界主，有八成是家族傳承的。很多都是老界主去世前，親自為小一輩灌頂。這麼一代代攢下來，攢出七八個大家族。段某孑然一身，有三成可能性，不算丟人。但這三成可能性，在遙遠的將來，時不我待，我還需要早早做準備。倒是孟兄，五成可能性已經不小，你還不滿足，甘願冒風險博兩成可能性？”
孟帥道：“借段兄一句話，時不我待啊。”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孟帥深吸了口氣，他有自己的時限，在五方輪轉結束時，定要突破灌頂。為了這個目標，也隻好搏上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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