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隨百裏將軍出征那年,陛下十分看重你。可後來我哥哥馬革裹屍之日,你卻沒有來過。
連百裏將軍都自覺愧疚成前來探望……”
景西本以為百裏夫人的吊唁,他是不會來的,誰想到碰到了他。
夏稚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
“你是懷疑我知道什麼不告訴你,還是你覺得我參與了我母妃做的事。”
景西皺了皺眉頭,不願意逼問下去。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那你是……”
“我是確信,你一定知道什麼。告訴我,我哥哥去世的時候都說是戰死沙場,可我瞧著入棺收殮的時候,我哥哥的額頭上發黑……”
夏稚心頭一驚,原本放在胸前的那隻手猛然間攥緊了一分。
“你哥哥確實是戰死沙場,至於別人有沒有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便打算起身離去,卻被景西拽住了袖子。
“對付我父親是因為我姑姑,對付我哥哥是因為什麼?
夏稚,你我從小相識,相伴多年,你騙不了我的。
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我一定會一查到底,如果日後被我發現你騙了我,你知道我的性子……”
“景西,隻是因為你姑姑,別查了,沒有別的。”
夏稚見麗妃和幾個夫人相談甚歡,眸間的眉眼猛然間收了收。
景西鬆開了手,卻也明白一個事實。
她隻怕再也不會從他口中得到半句實話,他不想夾在自己和母親之間再為難了。
聶合非感覺到這丫頭情緒有所不對,趕緊跟過來瞧瞧。
“出什麼事了?”
“哥,助紂為虐和袖手旁觀哪一個更可恨?”
“景西,七殿下從小沒有得到過母親的疼愛,有許多事還是不要逼他了。”
聶合非清澈的眸子閃過一抹溫暖,這丫頭快要鑽進牛角尖了。
“即便是拆穿了這些人的麵孔,我父親也不會相信,不過不要緊,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要先知道真相。”
“事情過去的太久,不好查。”
“不,隻要我有辦法一定能找到的。”
景西淡淡一笑,不說?
很好,那就沒機會了。
午時過後,院子裏的貴眷們漸漸的都散了,景西卻不急著離開,而是一直等著一個女子的出現,直到這個女子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
“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好,我知道除了姐姐之外,別人沒有這樣的本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正打算去感謝姐姐呢。”
“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你在太子府的地位已穩,不過我提醒你,太子殿下不會是未來的儲君。”
“這件事我比姐姐還清楚,從前我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不過是有幾分不爭氣,如今才發現一個人的能力是無法強行改變的。”
“好,事成之後,無論太子殿下以後會有多少的女人,你都會是太子府,獨一無二的存在。”
“沒問題,其實姐姐想讓我做什麼吩咐一聲我就會去做,畢竟我欠姐姐的。”
應彩兒這句話並不是演戲,不過隻可惜她這輩子想得到姐姐的原諒,是有一些難了。
深夜。
夏言醉醺醺的從庶妃的房間跑了出來,一路上跌跌撞撞,猛然撞見了一棵樹,卻嚇得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景,景兄,你沒死!”
他眼神中閃現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恐懼,這件事幾乎是無人知曉,怎麼可能會沒死呢?自己明明隱藏的天衣無縫。
“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要救我才會為我擋箭而死,你不要來找我……景兄,啊,鬼啊,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