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帝那富有莊嚴,而十分。大氣的一雙眼睛裏,竟然劃過一抹畏懼。
“朕說了,朕身體不適……”
“父皇不喝兒臣敬的酒,那就是把兒臣的麵子踩在了腳底下,父皇今日當眾打了兒臣的臉,那日後兒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景西頓了頓,故意拖長了尾音。
黎帝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所以理所當然的立刻被激怒。
“放肆!你竟然敢質疑朕!”
景西哈哈大笑幾聲抹了抹自己嘴上的那抹嫣紅,一步步逼近了幾步,那侍衛正要上前,卻被二殿下一巴掌扇了過去。
“放肆,二皇子妃豈是你能阻攔?”
“你……你……”黎帝恍然之間,隻覺著景西的臉似乎是與另一個人十分相似。
“父皇,既然你不喜歡這杯酒,一定是這個奴才伺候的不好,那就把這個小奴才拖出去,打死!
這杯酒,兒臣親手來喂你。”景西朱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而那個端酒的小太監,早已經跪立磕頭如搗蒜,一般聲音微微顫抖著。
“求二皇子妃饒命,不是奴才不是奴才,是陛下……是陛下讓奴才……”
黎帝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人出賣的那一天,他一把拔出了侍衛身邊佩戴的長劍,一劍封喉,立刻了結了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奴才在場的閨閣女眷們立刻被嚇得叫喊了起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是花容之色。
“沒錯,景西!朕就是要殺了你,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喜歡一個早已經為人婦的女人,你簡直就是一個妖女!”
景西並沒有任何畏懼,而是淡淡的浮起了一抹笑容,隻是那笑容之間夾雜著三分,確信無疑與三分來自心底的自信與底氣。
“原來黎帝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就像是多年前毫不猶豫用一個女子困了我哥哥一樣,果然是非常聰明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是嗎?隻可惜你知道這一切太晚了!”黎帝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眼看著弓箭手已經就位。
黎燁早已經被侍衛控製起來,掙紮不得,眼睜睜的瞧著麵前數千隻的羽箭射了過來。
景西沒有絲毫畏懼的拿出了自己貼身帶著的一個煙霧小瓶子甩了出去。
這時,這裏的一切被所有白色的粉塵顆粒所代替。
黎燁發了瘋一樣的掙紮叫喊,隻覺得心裏被刀割了一樣的痛。
不……
“西兒……”
他這幾天一直活在猶豫之中,本來按照計劃前幾天就應該把自己的寶貝趕緊接回來,可是他的寶貝需要報仇,需要做許多事而耽擱,有許多人都在猜測著,這其中的一些關係,現任是在夫妻之間非常重要的一種因素,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景西是否會離開自己,也沒有懷疑過動機,在他心裏這種等待就是一種煎熬,而今日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將人接回來。
男人眼角間盡是憔悴的皺紋,連黑眼圈都多了一些,明明是正值春秋鼎盛,卻已經有了絲絲白發,沒人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碧落,速度慢一些,西兒皺眉頭了。”
“是。”
他大手覆在她的額頭,看著她睡得正香,不由得心裏一陣溫暖。
分開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太過於仁慈而導致許多事情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以至於讓她出了意外。
他恨,他忍,他怕讓她出了一點點的意外,從出去營救到現在,一切按計劃完美完成,每一步都是經過無數次的計算,並不敢出現任何麻煩。
他就這樣低著頭看著她的眉眼,竟然也可以如此溫柔。
西兒,終於毫發無損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馬車上是一片溫馨,卻與外麵的情況略有不同。
“景西!景西!”黎燁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幾匹馬,可是依然還在努力著,眼圈紅紅的,整個人拉著韁繩的手,都已經有一些顫抖。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形容自己心中的懺悔,他知道所有他知道每一個詳細的步驟,但是他忘記了自己對麵站著的那個女人是景西,是最討厭陰謀算計而又不是那麼簡單就會上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