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劉清遠電話,謝東還有些詫異,問道:“遠哥,有什麼事嗎?”
“我殺了人,是忠義堂的人!我在火車站!”
謝東心底一動,沉默片刻,道:“好,我這就過來!”
他大概是能猜到,應該是自己手下不知道節製,手下這幫人真是狗眼無珠,惹到了遠哥,也許死了一兩個堂眾,他也不在意,問題是……萬一……
可這萬一的事情,就被他猜中了。
當他帶著七八人,來到現場時,那三人一個趴著,一個筆直躺著,一個縮著。有兩個都瞪大了雙眼,死狀可怖。
“遠哥……”,謝東勉強鎮定了些。
他看見那黃毛,連忙上前,摸了摸他心口。那身體都已開始發涼了。
謝東長吸了口氣,對著左右道:“這些人,死有餘辜,把他們帶回去!”
劉清遠問:“他們是忠義堂的人!”
“是!”謝東點頭。
劉清遠怒道:“忠義堂怎麼是這個德行!”
謝東身邊一位年輕人,頓時就有些不滿,嘀咕道:“我們黑道就是這樣。”
“啪!”謝東一巴掌就掃了過去,怒道:“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那人捂著臉,垂下頭,一聲不吭。
劉清遠拍了拍謝東肩膀,道:“東哥,不管怎麼樣,做事要無愧於心,不忘初心,未來的路還很長,別迷失了,路要好好走。”
劉清遠帶著徐萱萱,一步步離開。
劉清遠一走,幾位兄弟一直拍打著黃毛臉蛋,黃哥黃哥呼喚著。謝東抽了根煙,道:“阿黃已經死了,你們別動他了!”
“黃哥啊……”,他們捶胸頓足,不禁哭泣。
有人問:“東哥,就這樣,我們回去怎麼交代?”
“嗯?”謝東眼睛一閃,瞪著對方,露出凶悍氣,接著一陣冷笑:“你覺得,我還要向誰交代?”
陳三明白過來,垂下頭,沒敢再接話。
謝東道:“阿黃,還有這兩個人,是被集勝幫人暗算的,你們明白嗎?”
有兩人搖頭,道:“東哥,我不明白?”
謝東道:“阿黃已經死了,死了就要死的有價值,明白嗎?”
“哦”,那幾人點點頭,還是有點茫然。
在謝東眼裏,相比於劉清遠,死十個阿黃又怎樣?惹是生非,
不學無術,活著都沒有價值,那麼死了就要有點價值。
劉清遠帶著徐萱萱回到家,動手輕輕幫她脫下衣服,她胸口處,都被捏的青紫,她臉蛋浮腫,嘴角都破了,牙齦還流著血,手腳都被拉傷了。
劉清遠柔聲道道:“都腫了,疼嗎?”
“疼,疼!”徐萱萱捂著臉,淚眼婆娑。
劉清遠燒了一壺熱水,熱水浸濕毛巾,還泡了杯茶。
劉清遠道:“萱萱,來,用熱毛巾敷敷,再含一口茶水”。
就這樣,劉清遠伺候著她。
……
另一邊,謝東已經把阿黃的屍體運回去,親人們哭的悲痛欲絕,張老二聽到消息,更是流下老淚,他不顧眾人反對,強行就出院,當看到阿黃那浮腫的臉時,哭的就撲倒在地。
天不公啊!白發人送黑發人!
有時候,命運玄奇,總是那般。
劉清遠送走了徐萱萱,自己才坐車回去。車上人擠人,劉清遠擠到家,一下車,就要交錢,卻被司機阻住了。
司機道:“讀書人就不要交啦,你還是趕快回家看看吧”。
劉清遠回到家,家裏肅穆,有副挽聯貼在家門口:“繼承遺誌,克頌先芬;難忘手澤,永憶天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