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前的一座金台上,極木閃現而至。
數日不見,極木顯得有些憔悴,那本就有些瘦削的臉頰,更為消瘦了,眼眶都有些凹陷。
那鷹隼般的目光,掃向整個神都。
數日來,他已經極為警惕,動用各種辦法查找王元下落,但王元卻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
極木知道,鎮邊城搞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以王元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會搞出大事,讓天下人都看到,再張揚離去。
而鎮邊城王元隻陰搓搓的搞了事,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報複過了。
極木有預感,今天這天下盡知的盛會,才是王元搞事的好機會。
他肯定會來的,弄出一些大事,然後告訴天下人,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
雖然知道王元會有動作,但極木卻沒有什麼頭緒。
“歡迎各位道友來我煢牢神庭,參觀祭祀大典,煢牢神庭蓬蓽生輝。”
極木壓下心頭雜念,向雲台上的各神庭、勢力使者舉杯。
那些人也都舉起酒杯回禮,而後就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可以看出,為了祭祀大典,煢牢神庭還是做了不少準備的,美酒仙釀,歌女舞姬,讓會場熱鬧非凡。
會場來了六七個帝境,不過他們也是一邊跟極木寒暄,一邊在人群裏掃視。
虯虺、竘歲、閻桑都來了,虯虺一直和極木不對付,跟極木遙遙的碰了一杯酒,就笑道:
“極木道友,上次那源修可是說要來你煢牢神庭的,不知道你可找到他沒有?”
其他人也都放下酒杯,玩味的看向極木。
極木臉色不愉,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這廝純粹就是來給他上眼藥看笑話的。
不過極木還是笑道:“一跳梁小醜爾,不足為慮,我巍巍神庭,怎會將一小小源修放在心上?”
虯虺緩緩點頭,又笑道:“哦?極木道友好氣魄,那源修在斷魂平原可是弄死了兩個帝境,沒想到也不入你法眼呢!”
竘歲也笑道:“我聽說你們鎮邊城出了大亂子,城池被妖獸踏平,死傷慘重血流成河,這亂子好像跟那源修就有關係呢!”
極木冷哼:“黑淵凶險莫測,妖獸時有躁動,都是正常情況而已,你們也不是普通小武者了,竟然還信那些以訛傳訛的東西。”
極木身後,申峙見爺爺老被擠對,也是心有不愉,就冷笑道:
“一個未成八品的螻蟻而已,他若敢出現,我三招斬他!”
“你們堂堂帝境,竟如此懼怕那源修,當真有些可笑了。”
雖然有些口吐狂言,不過申峙也算給極木化去了尷尬,否則被這些人一直糾纏,總是丟人現眼。
極木笑道:“申峙,休得無禮。”
虯虺、竘歲他們自然不會跟這二世祖計較,虯虺笑道:
“我有預感,那小子恐怕會出現在這次大會上,到時候小神宗可別忘了剛才的豪言壯語哦!”
申峙畢竟年輕氣盛,如此大廳廣眾,自然不會弱了氣勢:
“哈哈,你們被他耍的團團轉,我可不會,隻要那源修敢出現,我必定讓他跪地求饒,磕頭臣服。”
“你們老一輩,終究要謝幕,未來,是屬於我們小輩的。”
申峙的豪言壯語,也算將王元的話題揭過,酒宴依舊。
終於,大會到了關鍵環節,祭天,並采摘神光果。
廣場邊,王元眼睛慢慢眯起。
其他武者無論是煢牢神庭,還是遠來使者,也都打起了精神。
煢牢神庭雖然說是每年大會都采摘十顆神光果,但也不是一定如此,有時會多采摘幾顆,送給其他重要盟友什麼的。
“鳴仙樂,燃聖香,采神果!”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一隊十個身著白裙的女修飄飄然向神樹掠去,領頭的,正是聖女芸熙。
廣場下,上千童男童女被盛裝打扮,被人帶著向地下入口行去。
聖子鳴劍一身白袍,悠揚頓挫道:
“樹神庇佑,福澤隆世,臣民還恩,侍奉左右!”
遠處,那些童子童女的至親或哭喊悲慟,或興奮喜榮。
整個廣場,都有些安靜肅穆,不過那些煢牢神庭各勢力代表,也都慢慢興奮期待起來。
神樹上空,芸熙已經帶著那些女子來到的神光果前,相繼摘下一顆果子。
神光樹上,果子足有數十顆,不過其他那些,明顯還不夠熟,藥效不夠。
王元也微微睜開神目,向那些果子打量。
神光果周圍流光氤氳,甚至空間都有些扭曲。
不過王元卻是略有所悟,那根本不是空間扭曲,而是時光的影響。
是時光讓不同空間折疊,重合,有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