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玩花樣根本沒用,還不如敞開了說明白,省著王元誤判,給他們全滅了。
時間一息又一息過去,幽月感覺自己隨時都被一刀劈了。
不過最後她隻聽到一聲輕笑:
“幽月隊長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不懂呢,我們獵魔冒險團,隻是一隻小冒險團,借天淵棲身而已,不想惹什麼因果!”
幽月抬頭,看了王元一眼,身子默然一鬆。
她聽明白王元意思了,維持現狀就行,她還是隊長,王元還是獵魔冒險團成員。
而且沒必要,王元不會滅他們,沾染一些因果。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作死。
幽月顯然是聰明人,沒有再廢話,輕輕欠身:“多謝!”
謝不殺之恩,謝一路照拂之恩。
她沒敢久留,轉身離去。
路上,她抓著手裏的符籙書,嘴角不自覺揚起。
“也沒傳聞的那麼可怕啊,那麼和煦溫潤,一點都不像傳聞的殺人如麻的魔頭。”
“他顯然不願意牽連我們,不承認真實身份,大概對我們也是保護。”
幽月將獵魔冒險團成員資料緩緩回想,和王元身邊曾經的幫眾也一一對應起來。
“最少四個補天武者,三個補天大妖……”
幽月身上發緊,感覺後背嗖嗖冒涼氣。
這陣容,再加王元的智謀,差不多能橫推天淵了。
就在要返回洞府時,她被麵前忽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
冪翎看了一眼周圍沒人,就將幽月拉到旁邊,低聲道:
“是誰?”
幽月見冪翎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手裏的附錄本,就知道冪翎已經察覺到了。
她鄭重道:“別問,別說,別探究,我們惹不起,大人要維持現狀。”
冪翎點頭,向山上看了一眼,一下就明白了。
這也是機警的人,出來放哨的就這兩人,而幽月又是從山上下來,他一下就知道幽月說的是誰了。
眾人傷勢太淒慘,一連修整了數日,都沒出去行動。
六個星域,徹底有些混亂了。
前線又數次派遣大軍,過來圍剿幽月他們,然而他們卻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元這幾日也沒閑著,除了用氣血滋養小池,就是研究那棵小樹。
隨著小池的變大,裏麵的黑色瀝青,也跟著變多,一下就解決了王元先前的擔憂,瀝青根本不會被他耗光。
而那縷神念已經飛了數日,小樹依舊沒什麼變化,甚至都讓王元產生了一種錯覺,他那縷魂念,是不是被定住了,沒有移動過?
可惜他現在魂力還是太弱,否則多分割幾縷魂念做錨點,參照,就能明白了。
不過王元並未氣餒,依舊讓那魂念向小樹飛去。
“吸”字訣被天天催發,倒是也大了一截,威能更為恐怖。
由於小池的成長,王元黑色靈力已經不再那麼捉襟見肘,他用黑色靈力布置了一些陣法,鎮壓因果矛的洗練。
隨著一層層陣法落下,“吸”字訣不停明暗著,如吸血的螞蟥,叮在因果矛上,為王元搶回源源不斷的氣血。
“我沒有成功破境,其實說起來,我還在二次破隱境,蘊養到圓滿,是否還有三次破隱境?”
王元有些好奇,修行之路,果然浩瀚無邊。
最後他又取出那顆血魂玉,幾年來這顆血魂玉一直被他丟在小界的大陣裏滋養,蒼劍子的這縷本源,也壯大不少。
“奇怪,為何蒼劍前輩的本源,蘊含一股淩厲的劍意,將很多蘊養的寶物都剿滅了。”
若是尋常補天本源,王元估摸著都養出神智,可以重塑肉身了。
然而蒼劍子的這縷本源,卻很是傲嬌,不願主動融合那些寶物。
“不管了,先慢慢養著吧,劍修是不是都這臭脾氣……”
王元有些無奈,隻要在慢慢壯大就行。
一晃幾日過去,眾人差不多都煉化了朱玄果,一個個又龍精虎猛,準備繼續搞事了。
幽月笑道:“天淵已經傳來消息,說我們立了大功,敵人已經先後十數次派回大軍,圍剿我們。”
“隻要我們不死,就是插在敵人後背的箭矢,讓他們鋒芒在背,甚至幾個大勢力,都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
“十重天聯名,要求我們繼續堅持住,回去再論功行賞!”
事情如王元先前所說的一樣,他們隻要立了功,天淵的大小勢力,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看著幽月興奮的模樣,王元心中有些無語,隻怕她想的太簡單了。
鳥盡弓藏,狡兔盡走狗烹的道理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