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捋了下幹巴巴的胡子,笑道:
“楚荊神子太客氣了,老頭子虛活一些年歲而已,比不上你們這些後生嘍!”
聽老頭承認,楚荊更不敢托大了,再次恭敬行禮:
“常聽師尊說起前輩傳說,隻是前輩一直深居淺出演算天機,不曾得見!”
楚荊身後眾人,有瞪大眼睛,滿眼震驚的,也有滿臉不解,不知道這是誰的。
“這誰啊?一個幹癟老頭,這麼大來頭?”
“慎言,青盛前輩乃青狐山的狐仙,傳聞不出草屋,就知天下古今未來!”
“是啊,青狐族或許實力不怎麼樣,但在演算這一塊,無人能出其右,連幾大神皇,都曾請過他幫忙。”
“可千萬別得罪他們,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可是狐族啊,而且還是最陰險,不,最擅長演算的青狐族!”
“對,我師尊說青狐族壽命極為悠久,越老越妖,有神鬼莫測之能!”
當他們得知麵前的老頭竟然連幾大神皇都要禮遇時,一下就沒了所有的輕視,全都躬身行禮。
青盛開口,周聰和楚荊也不好繼續勾心鬥角了,楚荊也趕緊將他們迎向戰場後方的大營。
路上,楚荊好奇道:
“青盛前輩,世人一直傳聞你很少出世行走,此番為何來到了這天淵戰場?”
青盛笑道:“老頭子可不是靜極思動,一把老骨頭了,才不想挪窩,是地殊那小子請我出山,過來找找那惡土小子。”
楚荊愣了一下,原來是找惡土那猛人的,看來地殊麵子的確夠大。
不過眾人也都感慨,敢叫地殊那小子的,除了麵前的這位,整個星海,大概都找不出一掌之數。
楚荊等人意外:“那惡土賊人,在天淵?”
青盛笑道:“不得不說,那小子的確難纏,老頭子這一路推演無數次,位置都飄忽不定,不過我推演他身旁的那些仆眾,大概是在這一帶。”
楚荊身子一緊,連他身後的那些補天也都嘀咕起來:
“藏在天淵裏的,不會是這些人吧?”
“是啊,那個什麼天道山的家夥,也太蹊蹺了,還有滅青獅冒險團的神秘勢力,絕不是無名之輩,很有可能是他們。”
“而且他們殺入星域已經這麼些天,竟然一直沒被圍殺,這事絕對有蹊蹺!”
這些人沒幾個傻子,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
見眾人表情奇怪,周聰也是愣了一下,就問了起來。
當眾人將這個天道山狂夜和那個神秘勢力說了一遍後,周聰臉色一下就陰晴不定起來:
“這個狂夜,身法好速度快,力量大肉身強,該不會和那小狗有什麼關係吧?”
不過他也有些猶豫,楚荊則是直接揚了揚手裏的煉妖壺:
“這個根本不可能,這小狗一身黑色靈力,和星海所有武者都不同,若是來自上一個大繁榮的傳承,就說的過去了。”
周聰也點頭:“他被師尊的因果矛釘住,哪怕沒死,現在狀態肯定也很不好,不該恢複這麼快的。”
青盛盯著楚荊的煉妖壺,手中掐算起來。
見狀,眾人都安靜下來。
青盛推演一番,依舊眉頭依舊深蹙著,最後他幹脆取出一塊金燦燦的烏龜殼子。
烏龜殼子顯然被天天摩挲,很是光亮,上麵有密密麻麻的神紋,但跟武者常見神紋都不一樣,玄奧莫測。
“剛剛天機隱有預兆,那小子仿佛距離我不遠,我以天機神甲推演看看!”
青盛神情莊重,最終飛快的低語著什麼,隻見他手裏的金色烏龜殼,竟然閃亮起來,而且飛快的旋轉著。
“因果萬象,天測神機,乾坤萬化,皆有痕跡!”
烏龜殼子發出刺目光華,煙霞升騰,仿佛要照透周圍一切。
忽然,周聰激動的取出了一枚玉符,隻見玉符也散發出陣陣紅光,一條紅線,如蚯蚓一樣擺動著,似要飛出。
“因果玉符有感應了!”
周聰壓低聲音驚呼,生怕打擾了青盛。
青盛稀疏的白發飄揚起來,眼中精光愈發明亮,很快,他幹癟的臉頰都紅潤起來。
周圍異象不斷,有奇形怪狀的煙霞翻騰,有悶雷和閃光交替,甚至連在場眾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定起來。
甚至連他們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恍惚,仿佛在時空中飛快穿梭。
因果玉符的紅線越飛越長,如水中的絲線,不停飄蕩。
但與此同時,煉妖壺裏,翻滾太陰之火中,王元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體內,因果矛不停顫動,而且頭頂也有紅線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