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剛才有人路過麼?”江禦流低聲問道。
“廢話怎麼這麼多,不進就滾,別擋在門口生意!”
這酒保出口成髒,江禦流倒也不願跟他一般見識,四下看了看,意識到小巷狹窄,除了麵前這肮髒小酒館外別無去路。
“就算是個圈套,也得踩進去瞧瞧了。”
江禦流想了想,便踏上了嘎吱作響的台階,推開門扉走入酒館之中。
“哢擦。”
他剛一進屋,身後大門立即“嘭”地關緊。隨著一陣門銷插上的聲音,窗紙外的微光也立即被隔絕,像是垂下了黑色的幕布,將整個酒館完全包裹在了黑暗之中。
“哼,果然......”
江禦流看著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酒館內,沒有絲毫驚慌,將黑刀刈神在地上輕輕點了三下,說道:“在下江禦流,見過一言堂的兄弟們了!”
“簌簌”兩下輕響,隨著江禦流的話語,屋內瞬間亮起兩排燭火。
燭火盡頭,一尊金光燦燦的貓頭鷹頭顱雕像掛在牆壁之上,兩隻內鑲嵌著深綠色寶石的眼睛透過幽幽的火光,映射出江禦流那幽獨的身影。
“好久不見了,江統領。”
貓頭鷹雕像的鳥喙緩緩張開,一位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從其中傳了出來。
江禦流對著貓頭鷹雕像躬身抱拳道:“別來無恙,殷把頭。”
“嗬嗬,‘殷把頭’不過是假名而已,忘掉它吧。”貓頭鷹雕像後的男人輕輕笑了兩聲,“在一言堂裏,不僅僅是臉皮,名字這種代號也要時常更換,才能保證能繼續獲得各路新鮮消息。在這下城區裏,我們一言堂裏的眼線們,隻有‘貓頭鷹’這一個代號。”
江禦流頷首道:“原來如此,請恕江某唐突。”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這小屋內的布置,心中漸漸冒出疑問出來:“有些奇怪,我來下城區,隻有鐵圍欄的手下知道,就算一言堂消息靈通,也不可能早就在此布置好了等著我......”
“如此小事,江統領何須道歉。”貓頭鷹雕像後的男人說道,“而且您派人傳來的消息,我們已經收到了。江統領能托付我們委托,是我們一言堂有光。”
江禦流正自思忖,聽到他這句話,不由一愣。
什麼?!
“嗯?您在信上不是寫了,說有事前來下城區詢問麼?”
貓頭鷹雕像背後的男人看到江禦流臉上露出的一絲遲疑,也感覺到有些意外。
江禦流自知表現有異,立即穩住心神,麵上表情重新收斂了起來,抬起拳頭捂住嘴巴咳嗽了兩下,沉聲道:“不錯,的確如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雙卻似鋒利尖刀的目光掃視著四周。
身邊的一切景物,都隨著這句話變得陰森起來,燭火撲閃、搖曳著微弱的火光,但是江禦流卻第一次感到了背後那直至脊髓的寒冷,宛如一隻一無所知的飛蛾,被滾燙的燈火吸引,正在一步步飛向自焚的邊緣。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盡快吧,情報交易越快越好,遲則生變。”貓頭鷹雕像背後的人好似沒有發覺江禦流的失態。
“好。”江禦流警惕地握緊了拳頭,回答絲毫沒有走心。
話音剛落,牆壁的一側就緩緩轉動起來,露出了一道旋轉暗門。
兩名和先前一模一樣的鳥頭人身怪物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上各自托著一張木盤,放在了桌上。兩人身段婀娜柔軟,顯然都是妙齡女性,並非剛才搭救江禦流的男人,那貓頭鷹形狀的頭,原來隻是為了隱藏身份的頭套罷了。
“江統領,您身為禁衛大統領,兩年來從未開口求助我們這等三教九流幫過忙,今日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下來找一言堂,定求之事定然非同小可。”雕像後的男人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