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何?快快說來!”孔小二有點不悅,生怕事情又起了變化、橫生枝節。
“隻是,那王家,從街麵花鋪、自個兒家中,搜羅來許多花籃、花瓶、竹花架,卻不知…這又是何名堂?”那人滿臉疑惑的回稟孔小二。
孔小二將腦袋轉向文呈
自文呈兩次進屋,孔小二一共瞟了文呈三眼,每次目光停留在文呈臉上的時間,都沒超過三秒;
這次,孔小二是直直地盯著文呈
“哦,孔君勿慮。想來,這是王端自感其行欠妥,自愧於縣尊的恩德。
搬來鮮花、錦緞,將那公房、院子都裝點一番,去去晦氣!”
接著,文呈將與王端商議下的章程,粗略地說與孔小二聽。
“善哉!哈哈哈!喪事變成了一件至善至孝之美談!妙哉、妙哉!”
興奮的孔小二直拍那侍女的後背。
侍女臉上笑吟吟的,文呈分明看見她臉頰上的肌肉凸起,堆出來一副笑臉;
卻暗自咬牙,腰、肩、背同時發力,以便抵禦住那孔小二的拍打之力!
若是被拍打的直趔趄,恐怕會掃了孔小二的興致
——這會兒是興致;也許,等會兒變成性致。
這不是一個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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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興奮,不是抱著別人啃、朝場上扔瓶子、要麼拍自個兒的大腿嗎?
這孔小二興奮了,拍別人的背?
貴圈玩兒的還真稀奇。
孔小二大笑幾聲,搶過侍女懷中的酒壇,“咕嚕嚕”地,也和文呈一樣,猛灌自己幾大口酒,長長地哈了一口氣:
“啊…妙極、妙極!也算是教化有功了罷?此蠻夷之地,民風也淳樸起來了!當為美談!當為士林美談哉!”
“咚”地放下酒壇:“筆墨伺候!士,不曉廉恥,何異狗彘(zhi豬的意思)?
今日孔文舉,我!乍聞治下百姓,如此識大體、懂禮儀,胸臆難噤
大夫君子,無我有尤;百爾所思,不如我之。
哈哈哈…當作賦詠之!”
孔小二老毛病又犯了!借用詩經裏麵,出使齊國的典故,意思是——中樞的那些大官、洛陽的大儒們,都比不上自己的本事大。
那些所謂的君子們,別反對我的主張;
你們吹噓自己萬般治國良策,都不如我來漢安縣一趟!
我,孔大本事,鄙視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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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旦與那名門客,趕緊上前鋪開縑帛、備好筆墨,隻待那孔小二留下千古名作!
孔小二家有錢,書寫重要的東西,都是用縑帛,這種昂貴的材料;
紙張雖然也貴,卻遠遠比不上縑帛的檔次高。
開玩笑,孔大儒寫給自己玩兒的東西,豈能用尋常的紙張?
隻見孔小二唰唰唰、喜唰唰喜刷刷地,落筆如有神、靈思如湧泉;
毫不停頓地在那喜唰唰。
文呈也提著酒壇,湊近觀摩——領導揮毫潑墨的時候,誰敢不上前拜習?
若是還在一旁打瞌睡,那是比罵領導是豬,都還不可饒恕的重大錯誤
——你是看不起我的大作嗎?
背地裏罵領導是豬,這事兒,誰都幹過,大家心照不宣。
領導也不會當真…
他還暗地裏罵大領導是豬呢。
若是看不起領導引以為豪的特長,領導絕對會將你,拉的渾身上下特別長!
——讓你上午去南邊辦事、下午去北邊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