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文呈,有些許木訥。
天天隻知道鑽研君子六藝——除了射;
君子六藝裏麵要求:九數、六書、六樂、五禦、五禮、五射。
文呈那身板兒,自問做不到“五射”;誤射又沒那膽量、不射又不行…
隻能十天半個月,半夜三更偷偷練習一次兩次的。
再有就是埋頭苦讀經史
其時的文呈,從來都是謹言慎行,不敢多言多語。
伍良問起關於其父姓名的奧義。
一來是鄰居,彼此熟悉;二來畢竟是年輕人,又如何能夠,時時都壓抑住自己的天性?
忍不住就調侃了幾句:
“想來,汝大父取名之時,尚在新婚燕爾、你儂我儂之時;
故此,給長子取名‘申’。
——表示自己很厲害、能穿陣而出!
到了次子,你仲父降世之時,已然沒了‘殺透敵陣’的本錢;
可雄心仍存、雄風猶在!
故此取名‘由’。
及至你大父第三子、也就是你的叔父出生之時;已然不堪重負、時日愈加艱難起來。
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就隻好認命,取名‘甲’;
表示自己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矣!
下垂的有些狠咧…
若是你再有季父,恐怕會取名‘田’,
哈哈哈…連頭都不敢冒、全都縮回去了!哈哈哈…”
——數年之前的伍良,尚是幼.童,哪裏聽得懂這些成年人的玩意兒?
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向其娘親顯擺,說自己知道了父親、仲父、叔父的名字由來……
於是,文呈被“清道夫人”被罵了兩個時辰!嚇得足足三天沒敢踏進家門一步,都借住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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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深刻、印象太深刻了!
文呈都忍不住想笑,真心佩服自己那前身
——真他娘是個人才!
……
文呈想起凡塵往事,忍住笑意:“我們兩家相鄰數代。
按說,這又不是甚大事!理當應承便是。
可醜話說在前頭:從小兵開始曆練!
能遵守軍紀軍法、體能技能盡皆合格者,我才會留下他。
你們兄弟倆,先,勿要泄露雷公山裏的事情。
必須等到他們,通過了王霸王大人的仔細考核,再送進雷公山,可好?”
兩兄弟聞言大喜:
“二叔放心!我們兄弟的嘴,那是比竄稀的時候還夾的緊!絕不會透露出去半絲風聲。”
文呈倒是相信二人嘴緊,卻不敢確定那個、那個啥。
自懷裏掏出兩貫金鋪票據,遞給伍良:“這是你近日的工錢。
好好做,以後定有遠大前程!
你以後再也不必,成日裏混跡於市井賭場、妓寮茶坊;以至於虛耗時日。
大丈夫居世,不說‘生當封侯、死當廟食’;至低也要‘生為人傑,死亦鬼雄’!”
伍良恭恭敬敬接過票據,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文呈再次掏出一貫錢,遞給伍艮:“武者勞身,智者勞心。
你聰明是極聰明矣!
卻還沒有讓我看到你的智謀。
故此,近日你的酬勞,便是這些;好好磨練磨練自己,多看、多聽、多想、多讀書。
劍雄萬敵,筆掃千軍!
切勿以為,臂力驚人、武藝出眾,才能殺敵於疆場;
那頂大是陷陣猛士罷了!
胸有溝壑、謀定而動,殺敵於千裏之外,方為一代名將!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想到什麼,多多寫下來;時時翻看、權衡利弊;反複論證、不斷改進,最終拿出行之有效的方略!
記住了嗎?”
“艮,謹記二叔教誨!”伍艮也接過票據,恭恭敬敬地向文呈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