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汁,名字倒是好聽,實則惡心的讓敵我雙方,都扛不住——其實就是煮的滾燙的大糞!
煮、大糞…想想都知道,那味道很舒爽;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沾染上了這金汁,一旦被感染了的話,倒真是天大的麻煩!
撞木,是用十丈長的繩子,捆住一根巨大的圓木兩端;然後將繩子係在箭剁上,從旁邊數丈遠的箭剁上推下去。
圓木滾下城牆,由於自身巨大的慣性,就會像鍾擺一樣,左右來回地晃蕩,撞木掃蕩過的地方,無論是長梯還是竹竿,統統一掃光!
城牆之下,頓時響起無數竹竿破裂聲、梯子倒地聲、肉身摔落聲、叫痛聲、慘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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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蠻人弓弩手,也是憋足了力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大雨般的灑向城頭!
城牆上,也開始出現傷亡,都是被弓箭拋射的箭傷。
幸虧文呈布置的妥帖:每兩個箭剁,就有一名官軍士兵負責、兩名丁勇協助守衛;其中一名配備大盾,替同伴遮掩箭矢;
盾牌不夠的,用門板湊合;這才減少了很多傷亡。
第一輪攻城,一共連續三波,都被守軍擊退,城牆根兒,丟下了二百多具屍身;城上的守軍也戰死三十多人、受箭傷者上百。
在蠻人退回遠處、整軍預備下一波攻勢的短暫間歇裏,文呈讓陳相拿出,數十張奴契地契,當場解除了剛才守城戰中,表現勇猛的隸奴們的奴籍!
嶽池縣寺的戶曹、功曹佐吏們,就在城頭上,替這些去除奴籍的隸奴們,辦理新的戶籍;
數名表現勇猛的官兵,各自獎賞土地五畝;其餘表現不錯的官兵、徒附、隸奴,各有銅錢獎勵!
此舉,立馬引得城牆上,響起一片歡呼之聲。
沒得到土地的官兵、徒附們,拚命想得到屬於自己的土地;還是奴籍的隸奴們,也暗自下決心,定要立功,得到自由身!
李必,遠遠瞧著城牆上一片歡呼雀躍的模樣,心底暗歎一聲:苦也!這般鬥誌昂揚的守軍,猶如先秦那些“赳赳老秦、不死不休”般難纏啊!
遇到聞戰則喜的對手,真不知道自己,欲意拿下此城,還得貼進去多少精壯?
李必,開始懷疑自己製定的進攻路線,是不是錯了?怎地在這小小嶽池,會踢到石頭上了。
自己可是嚴格按照《孫子兵法》裏麵,“圍城必闕”之法做的啊!
等到守軍從其它城門逃出來,背後拍磚,總比正麵廝殺容易多了
——可這些守軍,怎麼就不逃呢?
如若都是這般打法,等到拿下武勝、潼南、安嶽,都不用去漢安、南安了——自己都死了個精光;更別指望取蜀郡,自己不被懸首城門示眾才怪!
哪有這樣敢拚命、想打仗的官軍,真是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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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精壯們休憩片刻,第二梯隊的先鋒,五百名擅長攀爬之士,又在弓弩掩護之下,開始了第二輪攻城。
李必、龔虹心知,自己已經是退無可退,下令第三波的八百精壯陷陣們,等第二波撤下之時,立刻頂上去!不能給守軍有一絲的喘息,務必攻上城頭。
第四波一千陷陣精壯,也是被李必龔虹下了死令:哪怕是采用“蟻附”,這種傷亡極大的方式,也要在城頭上,占據住一塊立足之地。
層層加碼、如潮如浪,就不信拍不死你!
下午的攻勢,果然如潮如浪,一波退去、一波又起…
直至殺到天色昏暗,方才止歇;此時,城牆之上,已沒多少人渾身上下,是囫圇之身,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口!
最危急的幾次,蠻人都爬上了城頭,與守軍展開貼身肉搏;連伍良,都抽刀與攀爬上來的蠻人對砍;
伍良因此,左臂還挨了一刀,所幸傷的不重。
文呈身邊,足足擺放著十來具弓弩,陳相張弦上弩箭,文呈舉起瞄準射擊,直接為旁邊的官兵們提供支援。
營養不良的年代,“蒙雀眼”者眾,使得基本上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夜戰。
當然,像某些精力充沛、營養過剩的帥哥,休說夜戰,野戰都是家常便飯,時有發生
——那不在此例。
文呈吩咐等候在城牆根“藏兵洞”裏的隸奴、少年、婦人們,趕緊將飯食抬上城牆,讓眾將士丁勇們抓緊補充體力;
替大家包紮傷口、添置守城器具;
隨後把戰死的同袍們,抬下城牆,暫且安置在縣寺大院中;等大戰過後,再好好安葬,這些死去的同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