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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並沒有對她冷淡，蘇嫻忽然一大早湊過來，問她：
“老二，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這是什麼怪問題？
蘇妙歪頭想了半，確實想不出來想要什麼，於是搖搖頭回答：“沒有。”
“你真沒趣。”
“……”她錯了嗎？
“胭脂水粉綢子緞子墜子簪子鐲子鏈子。你選一個吧？”
“選一個？到底是選什麼東西？”蘇妙一頭霧水地問。
話音未落，蘇嫻卻自顧自地手一拍：
“那就簪子好了！”罷，轉身走了。
“……”蘇妙的嘴角狠狠一抽。她到底是來問什麼的？
晚上下學時，蘇煙趁蘇妙端晚飯給他吃時扭扭捏捏地問：
“二、二姐，你喜歡吃麵嗎？”
“喜歡啊。”
於是蘇煙就臉通紅，低著腦袋嘿嘿地笑，笑得那叫一個蕩漾。
蘇妙整個麵部肌肉都在抽，是她腦子有問題以為他們全有問題，還是他們確實有問題？
“蠢女人。”寧樂搓了搓鼻子，低著腦袋聲開口，“你愛吃豆沙包子嗎？”
蘇妙一愣。眨巴著眼睛點點頭：“我什麼都愛吃。”
寧樂便不再言語。
蘇妙一頭霧水。
蘇家這樣潛伏於平靜表麵下的暗波洶湧就連回味也受到殃及，就在他和蘇妙從豐州回來的當晚上，蘇妙正在浴房裏洗澡，正在記錄菜譜的他忽然聽到敲門聲。起身去打開房門。蘇嫻、蘇嬋、蘇煙全站在門口，蘇嫻臉上的笑容簡直像是要把他拉上賊船似的：
“回兒！”
她喚了聲。
回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二一早蘇妙打掃後巷時，回味難得陪她一起打掃，雖然他隻是站著看著她打掃。
“你最想吃什麼？”他問。
因為他是第一個問她奇怪問題的人，所以蘇妙隻是很普通地愣了愣：
“也沒什麼想吃的。”
“總有一樣吧，你一直都想吃或者最喜歡吃的東西？”他雙手抱胸，語調平平地追問，仿佛並不想知道。可是卻問了。
“一直想吃的？”蘇妙摸著下巴想了想，“這麼起來。我好久沒吃到羊肉了。”她笑著，“長樂鎮人不養羊也不賣羊肉，我倒是有點想念紅燒羊肉的味道。”
“紅燒羊肉啊。”回味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對她，“嘴巴真刁！”
“……”明明是他自己問的。
三月廿六，蘇妙在前一已經和房東解約了，今正忙著在家收拾行李。
家裏人都出去了，都去買東西，也不知道要去買什麼，家裏隻剩下蘇嬋一個人陪她收拾屋子。
一直到黃昏時分就快要吃晚飯了，卻一個人都沒回來，蘇妙有點心急，抻長脖子望了望色，蹙眉自語：
“都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沒回來，他們都幹什麼去了？”
蘇嬋眼眸微閃，繼續整理箱子，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純娘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笑意盎然地道：
“妙姐姐，走吧！”
“啊？去哪？”蘇妙莫名其妙地問。
純娘沒回答，蘇嬋站起來，上前一把勾住蘇妙的胳膊，淡聲：
“走吧。”
純娘立刻勾住蘇妙的另一隻胳膊，跟蘇嬋一起，笑盈盈地架起蘇妙往外走。
“你們兩個幹嗎？到底要去哪啊？喂，你們倆到底要幹嗎？”蘇妙手足無措，詫然地嚷起來，卻沒有人回答她。
六神無主的蘇妙被蘇嬋和純娘架著一路來到蘇菜館門口，本應該漆黑一片的蘇菜館此時竟然燈火通明。純娘和蘇嬋牽起蘇妙的手，拉著驚魂未定的蘇妙登上台階跨過門檻，蘇菜館內坐滿了人，在她才踏進門檻時，室內響起七嘴八舌、雜亂無序卻極是熱鬧熱烈的歡呼聲：
“壽星來了！”
“妙姐兒，生辰快樂！”
“妙姐兒，生辰快樂，如意吉祥！蘇妹也是！”
“大姐，生辰快樂！
巡檢房的人、捕快房的人以及所有老客赫然在座，全都拖家帶口的，把寬敞的蘇菜館擠得滿滿當當，十分熱鬧。每個人都在看著她，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呆了一呆，蘇妙猛然想起來，三月廿六，是蘇妙年滿十七歲的日子。
在因為驚詫的怔愣之後，她感受著心腔內澎湃而起的溫軟且濕熱的波瀾，望著烏壓壓一屋子人，頓了頓，彎起眉眼，粲然一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