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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樂早已經停止了掙紮,被按在床板上,偏著頭,眼睛紅通通的。她的好殘酷,仿佛在他的心裏又劃了一刀,然而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他在鬧脾氣,他一方麵覺得很丟臉不想見人一方麵又希望有個人來安慰他寬容他憐憫他,到最後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了。他已經渾渾噩噩了許久,卻被冷冰冰的她狠狠地潑了一盆冰水,激烈地打了個哆嗦,他訥訥無言。
“啊,嬋兒你在幹嗎?你這死丫頭,他是病人病人!”胡氏聽寧樂醒了抽空過來看看,才走到門口就看見她家漢子似的閨女正在欺負可憐巴巴的病人,火冒三丈地奔過來揚起巴掌在蘇嬋後背一頓猛拍,“死丫頭,一刻不看著你你就欺負人,從就欺負人,長大了還欺負人!回哥兒這麼可憐見的你還這樣子粗魯,老娘怎麼會有你這種丫頭,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蘇嬋放開寧樂,淡定轉身,冷冷撂下一句:“把粥喝了。”徑直出去了。
胡氏捂臉,長歎口氣。
寧樂坐起身來,有種差點被殺掉的劫後重生感,腦袋也清楚了身體也輕快了,坐在床上喝了一碗粥,垂著頭對胡氏低聲:
“大娘,我又讓你們操心了。”
“沒事兒,現在正是容易傷風的時候,再你心裏也有點不痛快,難免會鬧出毛病。寧哥兒,科考這事兒我一個婦人家也不懂,老話講‘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盡力了就好,這次不行不是還有下次,你還年輕,有的是大好前程。像以前我們家隔壁有個老高頭六十歲了還是個童生還在考,最後終於考中了。這人呀,隻要咬著牙堅持就能成,你這失敗了一次才哪到哪。我知道你也是記掛著你爹,可正因為你爹疼你,更不希望你有現在這模樣。下父母心,隻要兒女健康平安比什麼都強。不管你考中了還是沒考中這兒都會收留你,除非你有自己的去處,不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家也不差多住你一人兒,你放心。”
“多謝大娘。”寧樂沉默了良久,垂著頭輕聲道。
大病一場之後寧樂似乎又成熟了不少,吃好料養了幾又變得活蹦亂跳的,老老實實地幹活,也沒有放棄念書,他已經考過了府試,下一次隻要再通過院試即可。店裏的其他人也沒有因為他落榜而嘲笑他,這讓他暗自鬆了口氣。
點心師傅倒是有幾個人上門來應聘,可蘇妙和回味都不滿意。
寧樂總想找機會對蘇嬋道謝,感謝她在自己生病時照顧自己,可蘇嬋睡得比他早起得比他早,他總是碰不著她,工作時間她又不喜歡有人跟她搭腔,寧樂隻好選擇跟她一樣早睡早起,才終於在剛亮時將她堵在酒樓的一樓大堂。
已經有清光從窗外透進來,蘇嬋穿著鴉青色的短褐,底下一條石綠色散腿褲子,係著同色汗巾子,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頭巾隨便束起,腳上穿了一雙通黑的靴子,身材高挑頎長,從背影看還真分不清男女。
蘇嬋正在抹桌子,寧樂站在後門偷偷看著她,實話他不太會應付這種像漢子似的姑娘,然而謝還是要的,搓了搓手,他鼓起勇氣走過去,喚聲:
“嬋姐兒!”
蘇嬋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擦桌子,漫不經心地問:“幹嗎?”
她好冷淡!
“那個……”被直白地詢問,他不大好開口,撓著頭支吾起來。
蘇嬋已經走到另一頭抹桌子去了。
寧樂被噎了一下,磨蹭片刻,再次鼓起勇氣大步走到她麵前:“嬋姐兒!”
“幹嗎呀?”蘇嬋直起腰身,有些不耐,問。
於是寧樂又不知道該什麼了。
純娘提著大掃帚走進來,偷偷打哈欠,看見他們麵對麵站著,一愣:
“你們在幹嗎?”
“沒事。”蘇嬋淡聲回答。
純娘點了點頭,很沒眼力見地越過二人走到大門前,打開門板,一個人形物體在開門的一刹那撲通落進來!
純娘呆了一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