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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四章 應聘者林嫣(1 / 3)

青年看到趙河走過來,麵上一陣窘迫,慌張而不自在,手足無措了片刻,不由得接過蘇妙手裏的烤鴨和炊餅,對著她深深地做了一個揖:

“多謝姑娘!”而後沁著頭匆匆離去,路過趙河身旁時也沒有抬頭,仿佛落荒而逃。

“哎,文相公!文相公!”趙河轉過身去望他,一疊聲喚道,那位文相公卻像沒聽見似的,腳踩風火輪般一溜煙去了。

“老趙,你認得他?”蘇妙好奇地問。

“認得啊,文秀才家的子,就住在我們家那條巷子裏,他怎麼會在咱們酒樓門口?”

蘇妙覺得根本也瞞不住,索性回答了:

“大清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暈倒在酒樓門口了。”

趙河嘖了一聲,搖頭歎道:“孤兒寡母,當娘的瞎操心兒子又不曉事,難啊!”

“你跟他們家很熟?”

“怎不熟,鄰裏鄰居的!嗯,反正也是我跟人家裝熟,人家跟我不熟,一家子讀書人清高得緊,瞧不上咱們這些做粗活的!光聽那子的名字就文縐縐的,文書文書,能文能書,驕傲著呢!”趙河的語氣裏不乏對讀書人的羨慕嫉妒恨,哼了一聲,道,“他爹文秀才學問好,一直在私學裏頭教書,他外祖也是個先生,他娘書香家出來的自然也不差。那子打就聰明,是‘三歲能文,五歲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什麼的。十歲已經下場參加童試了,在整個豐州都是有名的神童。就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他考到了府試。最後一輪院試卻屢屢不過,也不知道試了幾次,到如今整整荒廢了十年,連個秀才都沒撈著,還不如咱們煙哥兒。所以,這才啊,不定什麼時候就是庸才了。他也命苦。十歲時老子讓賭坊的人給騙了,家裏的銀錢全被賭坊拿去抵債,他老子這麼一折騰也一命嗚呼了。他娘倒是個硬氣的。生生靠自己把他拉扯這麼大,隻可惜這兩年身子越來越不好,他娘倆還死要麵子,別人幫個忙偏是施舍。搞得鄰裏鄰居現在沒一個肯搭理他們家的。聽他娘病在床上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家那口子心善,見他這次又沒考上,他娘又病著斷了生計,好心好意想給文書介紹個差事,結果被文娘子給罵了出來,他們家書白是讀書人怎麼能出去做工什麼的,考了十年都沒考上也叫讀書人?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幹嗎叫他‘文相公’?他不是沒考中嗎?”

“嘿,東家你不知道。人家是讀書人,跟我們這幫粗人中間畫著線呢。不叫人家‘相公’人家更不樂意了!”趙河嘿嘿笑。

蘇妙敢保證他用這種稱呼絕對是嘲笑,看不起人的嘲笑。

即使是繁花似錦的城市,依舊存在著許多艱難啊!

寧樂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向蘇嬋道謝,卻被純娘和突然暈進來的文書打斷,因此泄了氣,可沉默了幾又覺得這樣揭過去不對,時隔太久卻不好再提起這件事,猛然想起蘇妙的表達謝意可以用送禮物的方式,於是趁下午客人不多時去集市上買了兩個糖人回來。他已經向蘇煙打聽過了蘇嬋最喜歡這東西,雖然蘇煙在回答他時在這句回答後麵加了兩個字“大概”。

買了兩個糖人回來找蘇嬋,這個時段客人不多,蘇嬋正站在門邊上曬太陽,一身暗青色棉布衣褲,係著水綠色的汗巾子,背靠在大門旁邊的牆壁上,一腳屈起向後抵在牆壁上,雙手插在衣兜裏,仰起臉正對著明媚的陽光,閉目養神。她今很少見地梳了一根長長的發辮,尾端垂在身前,難得地帶上幾縷與她的模樣完全不相符的女子的柔美,盡管如此,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自在灑脫英氣逼人的。

寧樂走過去,站在她麵前,擋住了照在她臉上的陽光。

“幹嗎?”蘇嬋睜開眼睛,不悅地問。

寧樂將兩根糖人遞過去,一隻青蛙一匹馬。

蘇嬋微怔,接過來,狐疑地問:“給我的?”

寧樂點點頭。

蘇嬋看了看手裏的糖人,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了聲:“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