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還考不考了？”蘇嫻因為蘇煙手上的書又想起了煩心事，對蘇妙道，“你得空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大老遠跑到梁都來，借了許多光兒才能在如文學院念書，結果就因為被欺負就跑掉了，他時候不是常讓人欺負麼。不一聲擅自退學，又耍性子再不念書，這還沒過兩個月呢，他又開始自己溫書了，也不到底要不要繼續科考，什麼都不，他到底想幹嗎？”
“大姐，聲些，他會聽見的。”蘇妙湊過來，捂住蘇嫻的嘴，對她搖了搖頭。
“他不是因為被欺負才逃走的，他是因為走進了不屬於他的地方，又沒辦法習慣，實在受不了了才逃走的。”蘇嬋。
“去新地方還不到一個月，不管誰都不會習慣，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受不了逃走，這是他自己的問題。”蘇嫻強調，不滿地對兩個妹妹，“就因為你們慣著他，他一個子，都十六歲了，性子還跟個娘們兒似的，這樣下去，他怎麼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你們寵他是害他，你們哪一個能陪他過一輩子？”
“我陪他過一輩子行了吧，一提起煙兒你就嘰嘰歪歪他像個娘們兒，哪家做姐姐的會自己弟弟像娘們兒！”蘇嬋最疼愛弟弟，每次蘇嫻恨鐵不成鋼蘇嬋都對她脾氣，偏偏在蘇嫻心中蘇家最不成器的一個是蘇煙一個就是蘇嬋，蘇嫻又惱火起來。
“好了，都消停點吧，這麼大動靜，他會聽見的，他現在正是心思敏感的年紀，萬一不順心離家出走，你們誰也別想舒坦。”蘇妙輕聲勸。
蘇嫻哼了一聲：“他有那種魄力蘇家就不用你苦撐著了！”
“大姐！”
蘇嫻一想到弟弟就心煩，手在鬢角抹了一把，長歎了口氣：
“他這個年歲都該成親了，蘇家就他一根獨苗，本來該讓他早些娶妻生子，可他那個軟綿綿的性子，我一直不敢替他張羅，就怕誤了人家女孩兒！”
“煙兒長相清秀，聰明踏實，善解人意，家裏又不窮，怎麼就誤了別人家的女孩兒了？”蘇嬋又不滿了，不悅地反駁。
蘇嫻瞅了她一眼，不想跟她話，她和她沒有共同語言。
“煙兒他，年紀最，還是獨苗兒，娘和奶奶都疼著，上麵又全是姐姐，所以從到大，他一直過的很平順，從沒遇到過什麼困難，也從來沒有機會需要他自己去做選擇。爹過世後，雖然日子苦了些，可有咱們在上麵扛著，實在的，他沒怎麼吃苦頭。他在平靜的環境裏稀裏糊塗長了這麼大，又因為性子靦腆不善結交導致見識匱乏，現在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站在寬闊的岔路上，出了豐州來了梁都，他見識到了許多他從沒見過的，他現在需要自己作出對他的人生最重要的選擇，所以他不管是迷茫、矛盾還是焦躁、不安都是正常的，我們什麼都不要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做選擇吧，不管最後他是繼續參加會試還是跟我回豐州，我都接受。”蘇妙低聲。
蘇嫻和蘇嬋沉默著。
隔著一紙門，隱隱的，聽到外麵傳來開門複又關門的聲音。
“你是給他聽的吧？”蘇嫻看著蘇妙問。
“我也是給我自己聽的。”蘇妙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於是蘇嫻知道了，原來蘇妙也在煩惱蘇煙，隻是她沒出來。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蘇嫻長歎了口氣，。
“最不省心的是你！”蘇嬋反唇相譏。
蘇嫻瞪了她一眼：“等回了豐州，你立馬給老娘相親出嫁！”
“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再我吧！”
“死丫頭，你……”
蘇妙頭疼撫額，出來玩這兩個人就不能消停點麼？
花廳的門突然被推開，純娘慌慌張張地奔進來，嘰嘰喳喳地道：
“妙姐姐妙姐姐，我看見妖怪了！”
“哈？”蘇妙滿頭黑線。
“我肚子餓，出去要吃的，結果碰見一夥人，長這麼高，紅頭，綠眼睛，這麼大的鼻子，話嘰哩哇啦的，我看他時他還瞪了我一眼，好可怕！”純娘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