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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二章 決勝賽的三人(1 / 3)

梁敕並不真,隻是他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罷了。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仁慈又固執的人,他常常在人們認為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較真,又會在人們認為應該怒甚至是報複的時候選擇大度的原諒,這並不是他不會看氣氛一味的固執己見,他隻是一直在堅持他認為的正確而已。

他不能容忍任何犯罪,不管是誰,隻要犯了罪行,哪怕是最微的罪行,都應當受到嚴懲。因為這不能通融的性子,他得罪過許多人,這一點他心知肚明,沒有因為得罪人遭遇災禍,完全是因為有父皇在撐腰,這一點他也知道,可是他改不掉這種固執。

和這一點固執完全相反的是,他似乎很輕易就能夠原諒,原諒那些和自己作對的,原諒那些傷害過他的,原諒那些犯過愚蠢錯誤的。人們這是因為他性子好,也有人他是在以德報怨。可真相是他並不在乎別人針對他,隻要那個人沒有犯罪,能夠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即使對方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他也不會去強行改變對方的想法,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對方。他能夠容納百家齊放,哪怕那個人和自己的想法相佐。

他已經不止一次被思想保守的老臣怒罵,有幾次甚至連父皇都生氣了,認為他們是倚老賣老,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放肆囂張,可是他真的不在意,隻要沒有危害,隻要最終的目的是為國為民,即使各自的思想不一樣,又有什麼妨礙?

因為這樣的事接二連三地生,他被許多人認為缺乏血性,軟弱拖遝,這讓他哭笑不得。

世人皆他仁善,可他究竟仁善在哪裏?救濟窮苦是仁善?不容奸惡是仁善?為國為民是仁善?努力理解他人是仁善?這些隻是作為統治者最基本的職責吧。

有人他軟弱,他的確不夠殺伐果決,他做不到滅族,反對連坐,斬草除根對他來太困難。他主張一人犯罪一人承擔,罪不及妻兒鄰裏,他會憐憫犯罪者的家人,這和當下嶽梁國的治國理念背道而馳。這的確是他的弱處,可是,他不認為斬草除根就是正確的,一個人心心念念為自己的罪犯親人報仇,他可以接受,但那個實施報複的人絕對是個不辨是非的蠢貨,並不值得同情。隻為了斬草除根就滅了一整個家族,這樣的血腥手段他大概做不到。

所以,無法讓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就無法成為帝王嗎?

他揚起脖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最棘手的是他的那些個弟弟,他不傻,那幾個人每一個都有野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真讓他對自己的弟弟動手,拿他們祭刀,用他們的鮮血裝點金光閃閃的龍椅,他做不到。

問他為什麼,非常軟弱的原因,因為他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他生下來就沒有母親,雖然有父親,可父親政務繁忙,就算他想親近也親近不到,幼年時他是非常寂寞的。開蒙時,他進了德仁殿,不久,梁敖來了,在那之後是梁效、梁故、梁敞。幼的孩童,皆遠離了母親,在寬闊的德仁殿內朝夕相處,相互偎依。他是長兄,自然而然地履行了長兄的職責,然後他們就揚起稚氣未脫的臉,圍著他一遍一遍地叫著他“太子哥”。寂寞的他那個時候心裏非常滿足,被喜歡、被尊敬、被需要,那個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他要好好保護弟弟們,做一個稱職的兄長,就像他的父皇對待八叔那樣。

幼年時,在他最需要愛最需要關懷也是最最覺得寂寞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情感全部寄托在了弟弟身上,並從中得到了溫暖的滿足感。這些純粹的情感在成年之後,即使他明知道他的弟弟們已經不是時候那幾個聰明調皮的孩子了,他卻沒有辦法收回來。

讓他親手抹殺曾經給過他溫暖讓他倍加珍惜的弟弟,他做不到。

他抿緊了唇。

寢殿的大門被從外麵推開,太子妃白薷端著湯藥走進來。

剛剛誕下皇長孫不久,太子妃依舊窈窕動人,她是一個溫柔貌美的女子,出身以武聞名的護國公府,是在魏貞之前一位名動梁都的才貌雙全的美人。

白薷和梁敕年少相識,算青梅竹馬,選太子妃時梁敕在眾多女子中選擇了白薷,二人成親之後一直感情融洽,十幾年的婚姻生下了三女一子,在梁敕的心中,白薷一直是一位完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