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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你……”
梁敕抬起手,阻止他繼續下去,與此同時,梁敕的貼身侍衛張禮順著石階快步走上來,走到梁敕身旁,對著他耳語幾句。
梁故和梁敞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們,直覺哪裏不對,卻又不出哪裏不對,二人莫名的有些緊張。
梁敕聽完張禮的回報,站起身,淡淡地撂下一句:
“你們兩個跟我來。”
他向假山下麵走去。
“太子哥,去哪兒?”梁敞站起來,詢問。
梁敕沒有回答。
梁故和梁敞無奈,隻得跟著他往下走。
三人縱馬出了太子府,離開梁都城,向城外的水師衙門飛馳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太子府的百名親兵。
路上梁故和梁敞也問過,可梁敕什麼都不,他們也沒有辦法,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來到水師衙門,這時候梁故的心裏覺察出一絲不妙,他頓住腳步。
走在前麵的梁敕回過頭來,跟在梁敕身後的梁敞亦看過去,梁敞敏銳地覺察到梁敕和梁故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可他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他的心裏也有點惴惴不安。
“阿故,走吧。”梁敕對梁故淡聲,聽不出喜怒。
後麵,太子府的親兵已經湧了過來,他們始終跟在主子身後,梁故停下腳步,他們沒有得到命令卻不會停下腳步,眼看著就要被撞上,梁故被迫邁開步子,向前走。
三人來到水師衙門專用的港口,兩艘讓梁故倍感熟悉的大船被軍船押著,正停泊在碼頭上。
黑夜裏的港口,太子府的精兵把守森嚴,高大的帆船,詭譎的氣氛,這裏和先前熱烈喧鬧的太子府完全是兩個世界。
水師衙門的提督和副督帶領一幹要員被禁兵押著,齊刷刷地跪在港口前,深低著頭,垂頭喪氣。
被燈籠照得恍如白晝的港口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在這一刻,梁故的心跳停住了,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仍舊在向前行走,跟在梁敕身後,可是他的頭腦中卻沒有一點他此刻還在行走的意識,他全身僵硬,連思考能力都僵住了。
身為皇子,他們這些人與太子生衝突在所難免,每個人也都在等待著衝突的最成熟時機,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這衝突真的生在眼前,太快了,完全措手不及,他連防備都沒有。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會選在太子妃生辰整個梁都都為這場宴會熱鬧的時候,毫無預兆地對自己下手。
梁敕率先登上帆船,侍衛張儉迎上來,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那些孩子呢?”梁敕輕聲問他。
“回殿下,全部在底艙。”張儉低聲回答。
後跟上來的梁敞聽了他們的對話,愣了一下。梁敕已經跟著張儉往底艙走,梁敞連忙跟上去,一行人先後來到帆船的底艙艙門,張儉揭開艙門,一道木樓梯映入眼簾,潮濕和**的氣味撲鼻。
張儉猶豫了一下,回頭,用勸的語氣對梁敕道:
“殿下,這裏麵氣味很不好。”
梁敕不語,接過他手裏的燈籠,順著木樓梯走下去。
梁敞和梁故跟著走下去。
樓梯很高,初始黑暗,等走到底艙下麵,稀疏的燈光裏,他們看到的是一片寬闊的空間。這是整個船底的大,中間沒有隔斷,這麼大的地方,一眼都不容易望到頭的地方,本來應該很寬敞,可是就是在這裏,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孩子。從五六歲的幼童到十來歲的少年,衣衫襤褸,了無生氣,他們一個挨著一個堆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這已經不是絕望而是過了絕望,這麼多孩子,甚至沒有一個哭泣,他們緊緊地抱住自己,用力地抱著,就像用假死求生存的獸,隻有在外人經過他們麵前時,他們的眼睛裏才會閃現出一絲戒備和警惕。
梁敞以為底艙裏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多孩子,他一下子聯想到了最近震動梁都的幼童拐賣案,眼前巨大數量的孩童讓他震驚,他仿佛明白了什麼,用不可思議的眼光望向梁故。
梁敕正望著梁故,冷冷地望著他,這些孩子的慘狀出乎梁敕的預料,震撼著他的心,他怒不可遏。
“殿下,經計算,這艘船裏共有孩童二百人,另外那艘船一共現孩童一百二十人,大部分都是來自南部十省,另外卑職等還在船上查獲了大量的絲綢、瓷器、茶葉、香料、珠寶、藥材,還有銅錢。”
梁敕點了點頭,在那些破衣爛衫的孩子身上看了一眼,沉聲吩咐道:
“等下把他們都帶出去,先讓郎中瞧一瞧是否染了疾病,再問明住家地址和父母姓名,登記造冊,按家鄉區分,盡快把這些孩子送回到父母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