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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壯觀呐！”蘇妙將胳膊肘支在觀景樓的欄杆上，用手托住腮，再一次忍不住讚歎道。
回味笑看了她一眼：“你喜歡？”
“我喜歡這房子。”蘇妙。
“還喜歡什麼？”回味望著她的側臉，漫聲問。
“我喜歡這房子。”蘇妙重複了一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但我不喜歡做王妃，你想知道的是不是這個？”
回味為她的回答微愕，頓了頓，噗地笑了，將雙臂放在扶欄上，望向遠處，勾著唇角，低聲：
“你總是這麼直白。”
蘇妙這一次沒再移開目光，她借著頭頂懸著的紅燈籠射下的紅光，望著他掩藏在燈影裏的側臉，笑吟吟地問：
“你想做王爺嗎？”
她感覺到他的呼吸頓了一下，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他俯瞰著在夜風中富麗堂皇的瑞王府，過了一會兒，輕聲笑答：
“以前想過。”
“嗯……”蘇妙拖著長音，調子婉轉地輕輕“嗯”了一聲，“是麼？”
“梁敏並沒有比我強到哪裏去，甚至有些地方，他比不上我。”回味輕聲，他並沒有用感**彩強烈的語氣，他的淡淡的，幽幽的，仿佛不是在表述自己的情緒，而是在敘述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幹的事，他淡淡地，“他唯一能勝我的地方就是他是嫡出，可那又如何，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讓他做不成世子，因為我爹不喜歡他，我爹喜歡的兒子是我。”
蘇妙雙手抓在欄杆上，望著對麵一座樓上懸掛著一盞非常漂亮的蓮花燈，她一眨不眨地望著那盞蓮花燈，沒有話。
“可是，倘若我真那麼想了，我就像是一個嘰嘰歪歪爭寵的妾，隻會讓人覺得惡心。”默了一會兒，回味接著。
蘇妙差一點笑出聲來，她蹭了蹭嘴唇。
“能否承襲王位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他，頓了頓，續道，“不過，那時候我的確有過想要去做的事，隻是一直都沒有辦法去做罷了。”
“為什麼？”蘇妙問。
回味垂下眼簾，笑笑，輕聲：
“我這麼你大概會不高興，不過我確實並不是生就喜歡呆在廚房裏的，我是被圈成一個框被框在廚房裏的，就像是一幅永遠都不能出畫紙的畫，我必須要呆在裏麵，因為我一旦走出那個用來圈住我的框，就會打破某種維持著表麵平靜的平衡，就會生許多麻煩。建立功勳，興利捍患這種無聊的俗事我幼年時也曾想過，隻是我不能做。”
蘇妙靜靜地聽著，沒有話。
“我娘她其實並不想生下我。”默了片刻，他低聲道，“因為我會成為她的弱點。”
“能成為別人的弱點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嗎，明那個人是在乎你的。”蘇妙突然歪過頭來，看著他，。
回味一愣，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他用驚詫的眼神望著她。
“我一點沒覺得你生下來是個麻煩，相反我認為你能在這個世上真是太好了，因為沒有你我八成會嫁不出去，回味，你不覺得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要等著我嗎？”蘇妙正過身，麵對麵地望著他，行雲流水地問。
回味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望了一會兒，朱紅的唇勾起，漾開一抹淺笑，他低笑著：
“你的態度真傲慢。”
“你有哪裏不滿嗎？”蘇妙挑眉，問。
“沒有。”回味搖頭，從善如流地回答。
“建立功勳興利捍患也不是無聊的俗事，這是士人的理想。”蘇妙重新伏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的蓮花燈籠，淡聲，“人的一生也不可能隻有一個理想，會有變化才正常，比起你從前的理想，我更想知道的是，未來，你是否還希望建立功勳興利捍患。”
回味凝著她被風吹起的燈籠映襯得忽明忽暗的側臉，默了片刻，輕淺一笑，幽聲：
“我現在的未來，是你。”
蘇妙的心髒在他話音落下時輕輕地彈跳了下，奏響了一隻美妙悅耳的音符。
她勾著嘴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用懷疑的音調語氣嚴肅地問：
“那這次去魯南又算什麼？是不情不願卻沒辦法隻能去，還是蠢蠢欲動帶著期待很想去？”
“既沒有不情不願也沒有蠢蠢欲動，是沒辦法但是也很想去，大概是想為過去的自己寫上一個終結吧。”回味望著她，輕聲回答，他沒有回避她的問題，也沒有用不幹脆的語氣，他流暢利落地回答了她，這大概就是現在他心裏最真實的答案吧。
蘇妙伏在欄杆上，歪著頭，望著他，目不轉睛地望了他一會兒，忽然唇角勾起，淡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