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兒!”李宥抬手用左傳拍了一下小廝的頭,“什麼故意的,我那是確實不會。”
“可是您平日裏在府裏的答卷……”
“答卷是答卷,可以是找人代寫,別人問起來,就不能會,記住了嗎?”
“嗯。”
嗯?這對話乍一聽好像很不對勁,仔細一聽,確實很不對勁啊……
“反正張大學士就在門外了,您今日躲了明日還是要見的,您自己看著辦吧!”小廝一攤手,反正他就是個傳話的,去不去後果都是主子自己承擔。
“哎你這奴才……”李宥又拍了一下小廝的頭,無奈起身:“那就見見吧!”
……
“張侍中安好。”李宥規規矩矩地拱了拱手。
府裏的下人看了過來。郡王麵對張侍中時,總是格外乖巧。
張衡摸著胡子,道:“聖人讓臣來給殿下補課。”
李宥無賴道:“不補行不行啊?”
張衡搖搖頭:“不行。”
李宥誇張地作勢要昏過去,小廝連忙扶住了他。
這樣紈絝到底是長歪了啊……
李宥不情不願地和張衡一起進門。
“郡王要學課了,不要打擾。”小廝守在門邊,揮散了一眾下人。
“侍中今日怎麼得空來我府裏了?”李宥笑道。
“自然是想殿下了。”張衡的聲音溫和,聽上去一本正經。
“我又做錯事了?”李宥忽而問道。
不思進取整日玩樂,在眾人眼裏這都不是錯,反而太過進取才是錯。
張衡點點頭:“平西進宮那日,殿下也去了。”
李宥一臉疑惑:“我不該去嗎?”
張衡搖搖頭:“殿下該去嗎?”
兩人相視久久,終於李宥還是開口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去?”
張衡回答道:“殿下的消息太靈通了。”
“我做了掩飾的。”李宥辯解道。
“那又如何?聖人還是懷疑了。”張衡說道。
這樣的對話糾纏下去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李宥還是忍不住委屈地問了一句:“所以我必須要娶她嗎?”
張衡點點頭:“是。”
李宥神情頹敗,這天下是聖人的天下,他就隻能做一枚棋子嗎?
就算沒有任何威脅,也還要做一枚棋子嗎?
“顧宅前幾日綁了幾個宮婢,送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府尹將人流放南疆了。”張衡說道。
“我也會被流放南疆嗎?”李宥苦笑。
“現在還不會。”
那麼以後呢……
“以後或許會有生路,但在那之前,請殿下保護好自己。”張衡說完,便告退了。
小廝打開門,恭送張衡出門。
張衡一邊走一邊碎碎念:“真是冥頑。”
“郡王還是不肯好好讀書嗎?”府裏的管事擔憂地問。
“管事放心,聖人那裏我會好好說的,隻是郡王心不在此。”張衡溫和地勸慰道。
這叫什麼事!還要張侍中去跟聖人說好話!管事歉疚地低下頭:“勞煩侍中了。”
風口浪尖的顧瑜沒有得到安生,才安靜了一兩日就又有人找上門。